春濃花嬌!
楚少夫人開始事桑麻,無事就去看幾家做這生意的鋪子,還真的是鄭家的最大又最多。不僅楚三夫人入了股,楚二夫人也來了。
春水在家裡放風聲,她也弄了一小筆錢跟在後麵折騰。
聽到的楚夫人問楚少傅“不會弄出事情來吧。”楚少傅不以為然“隻要不打著家裡的名聲徇私舞弊,隨她折騰去。要麼賺了,要麼虧幾個錢,不過如此。”
“我聽說二弟妹和三弟妹都出了錢,我怕虧了不好。”楚夫人說過,楚少傅好笑“我也打聽過了,是她們自己找著出的錢,豫哥兒娘又沒有拉著她們手出錢,虧了自己認。”
楚夫人“哎呀”一聲道“你就是這樣說。一家人要是虧了錢,多不舒服。”楚少傅道“一家人要是虧了錢就生分,那就不是一家人。”然後對楚夫人道“你我還在,隨她們折騰去。”
十六公主出嫁後,天氣漸轉冷,滿了一周歲的豫哥兒已經可以踢著小腿蹦噠。而小初,在家裡的時間漸少。
這一天特地在酒樓上請了鄭誼來,當然哼哈幾將全都在。鄭誼還是第一次做為客人到這裡來,一上樓就是讚不絕口“這樓,好啊;這宅子,好啊;這古董……”孫二海插上一句“這古董是你們家的。”
“啊哈哈,這古董架子做的真好。”鄭誼說過,又去對著桌子板凳一通誇。誇得人人側目,隻有楚少夫人還能保持臉上笑吟吟的笑容看著她。
到菜上好,還沒有人讓菜,鄭誼又來了“哈哈,這個風雞,好啊,”龔苗兒忍無可忍,這草包這樣再誇下去,誇得人人沒有胃口。他側身對身邊坐著的莊管事的道“給他上一盤子大醃蘿卜。”
莊管事的剛挾起一筷子菜,對於手中菜舍不得放下,對龔苗兒道“給他一碗井水,他也會說好。你看看他兩隻眼睛,哪裡在看菜,他誇的是楚少夫人。”
“看吧看吧,眼珠子看出來,也隻能想著。”龔苗兒最後嘀咕過,也開始吃飯。
今天是無趣樓裡的一次聚餐,小初笑盈盈“大家都辛苦,多吃。”今天沒有外人,春水和孫二海也得以上桌子,正吃得很喜歡。
“這是本月的錢,你拿著,還有從窯上弄來的瓷器,我也給你錢,不過價格上,得按普通的瓷器算。”小初說過,鄭誼連連擺手,他隻接過古董的那一份兒,對小初道“不用不用,有這個給我二叔看就行了,彆的不用給。”
莊管事的和孫二海嘀咕上了“他幸好喜歡的是我家少夫人,要是喜歡上一黑心的,還不把他錢全攬光。”孫二海小聲道“才不會,鄭家那老頭兒,厲害著呢。這一個沒有糊塗到彆人家裡去,那一個也沒有精明錯。”
聽起來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。
飯後夜已深,小初倚在樓上看花,春水極勤快,幫著夥計們收拾。龔苗兒把一筆錢交到鄭誼手上,對他把莊管事的話說出來“你這人有福氣,要是你遇到彆人,你的錢早沒了。”然後嘀咕道“你這是什麼眼光,居然也能識人。”
鄭誼聽過這話身子一震,對著樓上燈籠下小初的身影癡癡的看過,又上樓來。走到小初身後,輕輕的喊了一聲“林姑娘。”
草包公子願意這麼喊,一乾人都拿他沒有辦法。小初回過頭,她也喝了一杯酒,麵色酡紅雙眸似醉。人在燈籠下,因為背後全是秋夜星光,帶著幾分朦朧。
“早些回去吧,太晚了二官人又要擔心。”小初說過,鄭誼麵色激動起來,他急急地搓著雙手,突然低聲道“我,有話要告訴你。”
這神情,像是心底裡有多少重要的話要說。
小初想上一想,對他嫣然一笑“你說。”鄭誼往身後身後收拾的夥計們身上看看,低聲道“單獨說。”
“那就雅間裡去說吧。”鄭誼的膽子一向隻能殺死螞蟻,再說這樓上還有彆人在,小初也同意讓他把話說出來。
兩個人到雅間去,一進去門簾放下,小初先皺皺眉,鄭誼則是沒有看到。他心裡的話壓了這麼久,一直想對小初說一說,或者說這叫承認錯誤,或是變相在噓唏。
“不管楚家對你好不好,你缺錢缺什麼,隻要我能給的,我都給你。要是他們對你不好,你耐著一些兒……”鄭誼說出來這些話,小初打斷他,溫和地道“我好著呢,你應該能看出來。”
鄭誼道“是,是,你好我就放心了,不然的話,都是我害的。”小初再次打斷,溫言道“那怪我,我知道公子後來讓你不好過,這一點兒上,我同時對不起你們兩個人…”
“不!”鄭誼目光炯炯,人是難得的認真神色,盯著小初道“是我對不起你,那天的事兒,是有預謀的……”
他接著把話說了下去。說到一半的時候,春水上樓“咦,我家少夫人呢,要回去了。”揭簾進來伸頭看,小初是神色嚴厲的斥責道“我在說話,一會兒再來。”春水嚇得丟下門簾,又不願意走,就在門外站著。
裡麵低聲說了半天,這兩個人才出來。鄭誼是人舒服了,對小初難為情的笑一笑“你有人送,我先回去了。”
小初是麵色蒼白,對著他勉強地一笑“多謝。”鄭誼對著她長長的出一口氣,道“要是沒有這件事兒,我不能認識你;要是沒有後半截事兒,該有多好。”說過,轉身猛地走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