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小初,鄭誼進來,鄭二官人對著他又歎了幾口氣“你再無能,也生得不錯,難道不是男人?大肥鴨子,被你白白放跑了。”
鄭誼聽到二官人誇小初,什麼時候聽到,什麼時候都是喜歡的。忙答應了一聲“是”,繼續收拾桌子坐下來念書。
楚少夫人從鄭家回來,胸有成竹心有底氣。有了鄭二官人這隻老狐狸墊底,有幾筆帳,小初覺得是清算的時候到了。
楚懷賢又是星光滿天的時候回來,小初在床上坐著,手裡揮著象牙扇取笑楚懷賢“父親忙是有事情,你忙的是什麼?侍衛大人。”
“我喝酒去了,你聞聞,”楚懷賢解衣,再湊過來給小初聞。小初笑著推他,等楚懷賢睡下來,手弄著扇子,含笑歪著麵龐“和你商議一件事兒?”
楚懷賢酒喝到七分,人懶洋洋睡著“說。”
“就是害我的人,那個姓張的,還有金夫人,”小初說到這裡,楚懷賢一下子清醒不少,眯起眼睛警惕地看著小初,聽她說著下半句“還有杜夫人,我要好好問候問候她們。”
楚懷賢慢慢坐起來“怎麼問候?”
“杜夫人這一次可能放過她,姓張的和金夫人,我是一鍋包圓了。”小初這樣對楚懷賢道,再仰起臉來笑得甜甜的“我這次表現好吧,我想了一個下午,還是要先和你打聲招呼才行。”
隻著一件紅色寢衣的小初,坐在那裡似一株石榴花。楚懷賢在她雪白的頸項看起,一直看到小初白生生的腳丫子,哼了一聲“你是能拳打,還是能腳踢,做你的生意吧,不要放你幾分風,你就想刮大風。”
小初坐過來給楚懷賢扇著“你睡下來我慢慢對你說,那個姓張的,”楚懷賢打斷她“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“我知道了,想想對你很歉疚,要是沒有他在這裡摻和一下,公子你不會被人笑,我也早就走了。”林小初是順著就說出來。
楚懷賢由剛才聽到姓張的三個字,就已經不悅,聽到小初的話果然是這麼說出來,臉色陰沉得可以滴水。
聽說一個走字,抬手就是一巴掌打過來。小初在自己說出來走時,立即明白不對,在床上連滾帶爬跑到床角裡。覺得麵頰上疼時,已經被楚懷賢手指尖掃了一下。
小初立即伸手把旁邊薄薄的綾被扯到懷裡,抱在胸前象是遮蓋。亂抱著的綾被上麵露出小初兩隻眼睛,很是警惕、又帶著討好地看著楚懷賢。
楚懷賢看著林小初,林小初順著他的眼光看看自己,這才明白過來。
自己哪裡不好去,卻跑到床角裡來。楚懷賢懶懶睡下來,是在床外沿兒上,再看林小初,象是可以甕中抓什麼。
既然無處可去,楚少夫人決定再說幾句好聽的話。
“我就走了,心裡也有你。”這句話說出來,楚懷賢坐直了,伸長手臂把林小初拉過來按在大腿上,重重一巴掌打在小初身上肉最厚處。
小初吃痛,噙著眼淚掙開逃回床角,把那不中用的綾被再抱在懷裡,對著楚懷賢淚汪汪。
楚懷賢毫不心軟,往後麵又是懶洋洋靠著,慢慢一句“再說來我聽著。”
小初曲腿坐在床角裡,把手中的綾被拋開,用手揉著自己挨打的地方,忿忿不平地掉眼淚。一提這件事情就要吃幾下虧,小初越想越生氣,眼淚就掉得更凶。
“過來讓我疼一疼。”楚懷賢沒一會兒消了氣,用腿尖輕輕點著小初的腳。小初把腳縮回來,再把人也縮到床角去垂淚。看起來,是可憐兮兮。
楚懷賢坐起來忍不住笑“有那麼疼嗎?我可沒用力氣,不過就是你又胡說八道拍你兩下。”小初是越哭越傷心“動不動就打人,我要休了你。”
“哎呀,越發的胡說。”楚懷賢把小初抱到懷裡來,對著她的淚顏更是要笑“好了,彆哭了,下次我少拍你兩下。”
小初帶淚“研墨去,取紙筆來,我要休你沒商量。”楚懷賢咬住小初的嘴唇過了一會兒才放開“我服軟了行不行,你一提那件事情,我就生氣。”
“我也生氣,所以這筆帳才要算。”小初又用手背抹眼淚“還有那天,你也打了我。你不問青紅皂白,我記著呢,我要寫家規,專門給你寫上幾十條。”
楚懷賢在小初的麵龐上親著“讓你打幾下,來,”拿著小初的手在自己麵頰上拍了幾下,嘻嘻笑道“你消氣了沒有?”
楚少夫人堅持“放我下來,我今天決定不與你善罷乾休。”楚懷賢把小初舉在手裡高高的。看著她掙紮,笑著問她“要寫什麼?說,你寫不寫了?”
小初嘴裡的硬話到底“寫,隻要我下來了,我就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