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,我出,”小初忙道“你一直這麼盛情,我怎麼能不出。我出一千兩銀子,就算是不賺錢,我要先感你的情才行。”
身上帶著繡並蒂蓮的荷包,打開來,裡麵是幾張銀票。小初放下一張“這張一千兩,你收著吧。”
金夫人還在看小初餘下的銀票“這些呢,你不給?”小初陪笑“這是祖母給驥哥兒買東西,不能亂花。”
金夫人雖然不相信,不過也算滿意“還行,你這一次,還算給我顏麵。”
送走小初出去,金夫人又坐著轎子一家一家去拜客,一家一家告訴人“楚少夫人出手大方,一給就是一千兩,你們還猶豫什麼?不必猶豫了。”
這些人家裡,是金夫人說服不動的。以前楚少夫人也是一個,現在她出了錢,金夫人可以拿來炫耀。
跑了一下午回家,家裡有客在等著。龔夫人杜迎珠候著金夫人,是對金夫人笑臉相迎“我等你足有一個時辰,我雖然出的份子少,你不肯帶我不成?”
金夫人見到她,可就沒有那麼客氣,當著她的麵換衣服,再道“不怕你惱,你這錢太少。知道楚少夫人出多少嗎?一出手就是一千兩,你這二、三百兩的事情,我不帶。”
金夫人沒有說假話,龔少夫人,的確是也在內,不過金夫人一直在猶豫,不想帶她。
“她能出得起一千兩?”杜迎珠這樣說著,是不敢相信的表情,金夫人道“那是當然。她一個丫頭出身的人都出一千兩,所以這是底價了,再少,我帶不了。”
要是小初在這裡聽到,肯定會在心裡罵金夫人的。小初對著金夫人提一句“吏部裡的夫人們都在這裡了?”其箭頭所指,就是杜迎珠。
而龔少夫人聽過心中更氣不忿,把自己的實情說了出來“我成親時,也有五、六千兩銀子的嫁妝。不過我娘家出事情,我賠了好些進去。現在唉,一千兩也有,是我全部的私房。這生意,一定不虧的吧?”
“你放心,我做事情,幾時虧過。”金夫人還是不想帶龔夫人的意思。龔夫人咬咬牙,就差跺腳了“行,一千兩,我明天送來。”
龔夫人走後,金夫人嘴角上翹,笑得極其開心。多一個人,當然多掙錢,這一條,金夫人還是明白的。
入夜以後,金夫人家的後門口兒,來了一個人。這麼熱的天,這個人披著一件有風帽的薄紗鬥篷,臉被風帽遮住,是看不到麵容。
在後門上輕輕敲幾聲,就有人開門。開門的人不問,叫門的人也不說,是一閃身子進去了。
後院子裡沒有燈火,隻有星光照著腳下。進來的這個人熟門熟路的,來到金夫人的房門外。門是虛掩的,他推門而入,回身仔細地把門關緊,聽到金夫人嬌笑聲“來了。”這個人才取下頭上的風帽,露出大國舅端正的麵容來。
他把薄紗鬥篷扔在一旁的椅子上,就急忙解衣“出了一身的汗,為見你一回,我可是費足了心思。”
紅紗為衣,半遮半露的金夫人從房中走出來,手裡舉著一根紅燭一一吹熄了彆的燭火,隻有手中一根紅燭亮時,金夫人把身上的紗衣慢慢扯了下來,走到衣服也解得差不多的大國舅身前癡癡的道“我感你的情。”
“美人兒,還是在你家裡會著更安心,最多我出來進來小心。”大國舅攔腰抱起金夫人往房中去。
金夫人手舉著燭火,照亮房中擺著的一盆水後,才把紅燭吹熄扔了。兩個人,共赴鴛盆。
“你那醋壇子老婆,今天再跟著你吧。”金夫人嬌滴滴“上次有幾個人在門外鬼鬼祟祟,把我嚇死了。要是讓人看到你進出我的家,這可怎麼辦?”
大國舅欣賞地看著金夫人月光下的胴\體,安慰她道“再有人盯著我,我還從牆上跳出去就是。”金夫人撲哧一笑“你學武藝,原來是為著跳牆。”
“不是跳牆,是隻跳你家的牆。”大國舅享受的撫摸著金夫人,滿足地道“我們真笨,早想到在你家裡相會多好。”
兩個人糾纏在一起,也沒有忘記說話。
“又有哪些人出份了?”大國舅仰靠在木盆邊上,在水中極是暇意地問金夫人。水中,泛著蘭花香。
金夫人嬌媚地纏在他身上,嬌聲道“楚少夫人出了一千兩銀子,還有吏部裡龔夫人出了一千兩。”
“龔家是楚家的狗,有她沒她都沒什麼,倒是楚少夫人你拉下水來,是大功一件。”大國舅含笑誇獎“做的好。先給她甜頭兒嘗一嘗,等她陷進來。我把無趣樓雙手送給你。”
淡淡月色下,金夫人幽幽撫在大國舅的胸膛上“我隻要你時時地來,怕我老了,你就不來了。”
大國舅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,有些話又不能現在告訴她。大國舅隻能含糊其辭地道“我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,等兩年,再等上兩年,你就明白了。會有一天,我明正言順的把你納到我房裡。”
“哼,我可不對你夫人低頭。”金夫人聽過,立即來了這一句。大國舅好笑“你放心,讓她一邊兒呆著去。”
媚眼如絲的金夫人重新有了笑容,低聲對大國舅道“十幾船的漆器呢,那裡,隨你放私鹽也好,放銅鐵也好。這一次有這麼多的人出份子,肯定這船走得順暢而且不會被人查。”
這兩個人做生意,私下裡也運明令禁止私人買賣的鹽和銅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