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夫人有力氣,伸手就接住了。饒是有力氣,手上被金夫人尖尖指甲劃了兩道口子。
大街上,兩位夫人打了起來,家人們也動上了手。金夫人是要去上門花言巧語找對策的,隻是尋常跟的人。曹夫人是一聽說船上有違禁的東西,心裡又氣又痛,帶著人上金夫人門上質問,她的人較多。
等到巡城的士兵過來分開時,曹夫人手上臉上多了幾道血印子,金夫人花容失色哭哭啼啼,臉上全是巴掌印子,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,已經不雅觀。
士兵們忍住笑,帶隊的將軍見是兩位夫人,上前來問話“什麼事情?”曹夫人怒氣衝天,手指著金夫人道“把這個賤人帶到刑部裡去,就一切都明白了。”
金夫人手也指著她大罵“我去了,能少掉你。”曹夫人大怒,重新又要過來批金夫人,被人拉住。
這裡正在亂,街上一陣馬蹄聲響,大國舅帶著人急急趕來,喝斥道“這裡怎麼了?”金夫人狼狽中見到他來,掩麵大哭起來。
大國舅心痛之餘,惱怒地看著曹夫人。曹夫人是昂首“我和這個賤人,一同去刑部。”大國舅剛才已經聽說船被查抄的事情,見曹夫人不懼不怕,隻能下馬來帶笑打圓場“刑不上大夫,夫人們怎麼好去刑部。這天氣熱,各自回家吧,要是刑部裡要傳,也是刑部的事情。”
帶兵馬的將軍也不想攬這件事情,勸著曹夫人和金夫人各自回家。
晚上星月剛升,大國舅就急急地到來。金夫人換了一件嬌豔的衣裳,哭倒在大國舅的懷裡“你不給我出這口氣,我一頭碰死去。”
大國舅抱著她怒罵“楚家老匹夫,欺人太甚!”金夫人一聽不哭了,她心裡原本就影影綽綽覺得是楚太傅,現在聽到大國舅罵,忙帶淚問道“是他?”大國舅罵道“不是這個老匹夫,還能是誰鼻子這麼尖!”
“那現在怎麼辦?”金夫人雖然還想撒嬌,但聽到是楚太傅,還是暫時先住了哭,問對策要緊。又急急道“他的兒媳也出了份子。”
大國舅道“你有證據嗎?隨便拿一張銀票出來說是她給的?現在出事了,她還能承認?”金夫人倒抽一口涼氣“那我們怎麼辦?”
“宮中傳旨,九公主已經從城外回來,在宮裡一直沒有出來。曹夫人和戚夫人等,一口咬定是你。”大國舅苦笑道“你聽我的,明天去曹夫人家、戚夫人家和九公主家裡陪禮,就說這事全是船主所為,你不知情。先把你撕擄開,我才能放心行事。”
金夫人惱怒地要跳起來,手撫著麵頰道“你白天沒有看到嗎?我吃了那潑婦多少虧!”大國舅安撫道“等這事過去,我給你找回來。眼下不行,這事兒已經驚動宮中,皇帝大怒,要嚴查。”
“皇帝?”金夫人輕蔑地道“他才多大!還不是左耳朵聽楚太傅,右耳朵聽梁王和太後的。太後是你姐姐,你長著嘴巴不會說嗎?難道全讓楚太傅一個人說光了。”
大國舅無奈“傻子,我現在隻要先保你平安無事,你還在這裡說胡話。太後向來,是不管國事的。你難道不知道?”
“她不管是與楚太傅有關,你彆當我沒有看過書。”金夫人冷笑“你們家太好被人糊弄,是你們家的事情。漢朝時候的呂後,不就是自己當家。還有竇太後,也是漢宮裡當家的人。”這裡說的竇太後,是指景帝的母親。後人評說漢朝文景之治,竇太後也是推動的人。
大國舅被引得笑了一笑“你懂什麼。”金夫人不伏“我不明白?你進宮去對太後說這船上東西是你的,太後難道要你的命不成?”
“太後不要我的命,皇帝和百官們會要我的命。”大國舅想笑,又覺得這不是笑的時候,隻能恨恨地罵“楚家老匹夫!”
被罵的楚家老匹夫,此時剛從宮中回來。他步月進門,楚懷賢上前來對他回報自己的事情。楚太傅欣然有笑意,覺得月浮花影,是說不出來的舒服。
“啊,媳婦在哪裡?”楚太傅這個時候問起小初來。楚懷賢含笑“和豫哥兒在玩呢。”楚太傅撫須還欣然的表情“好,她是個聰明人。”
這一次小初要報複,楚懷賢答應後,當然會和父親商議。金夫人的船在哪裡,用的誰的名義,楚太傅就是這樣知道的。
“十幾船的銅鐵,哼,他殺進宮都足夠了。”楚太傅在說張丞相“黑了心的賺錢,沒個夠!”
楚懷賢小心地道“父親,或許他有異心?”
楚太傅不放在心上“不怕不怕,有梁王在,有我在,他不敢這樣想。上次抄查媳婦無趣樓的袁將軍,今天也被牽扯進去,這下半輩子,要去西北做苦役了。”楚太傅微笑說過,楚懷賢躬身道謝“多謝父親還想著。”
“年青孩子,沒有經過事情。我看她,上次也還不算擔心,是你背後告訴她了?”楚太傅這樣猜測一下,楚懷賢忙笑嘻嘻“有父親在,當然是無事的。這樣的話,我早早地就告訴過媳婦。”
手腳快的楚太傅,在聽到楚懷賢的回報後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查抄了這一批與張家有關的船隻。另外,順手牽羊的為自己兒媳婦報了仇。
月光浮華下,楚懷賢恭恭敬敬地,把楚太傅送回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