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他卻隻會想,為何不早早定下
以他的能力輔佐陛下,其他人根本沒有接觸姬洵的機會。
姬洵喝了兩盅酒,藥草的香味混合著酒氣,隨著他的衣袖翻轉傳了出去,他站起身晃晃悠悠的,姬洵頗有些似醒非醒的感覺。
養心殿內的擺設,相比較他離宮之前更為奢華了。
新置辦的玉珊瑚上也掛著金珠翡翠,不知是誰的心思。
姬洵挑起一串價值連城的巧工頸鏈,他一邊側過頭去啄飲甘甜的酒液,一邊側眸看向手中拎著的華美頸飾。
他回過頭,看向跪在地上的扶陵,姿態冷淡地,“爬過來,扶陵君。”
扶陵身形微微一頓。
片刻後他還是遵循了姬洵的意思。
他不羞恥嗎他當然羞恥。
他的耳朵紅成一簇,耳尖近似滴血,他低下頭去,如同溫馴的犬,順從了姬洵的決斷。
等他到了芳歲帝的身邊。
他的順服得到了嘉獎,芳歲帝挑起了他的下巴。
金貴無比的頸鏈穿過扶陵的頸側,他脖子上微微一涼,細長的鏈子垂下去,姬洵隨意點評了一句,“還算不錯。”
這一句誇獎簡單至極,卻讓扶陵仿佛煥發了新生一般。
他含笑抬頭望向姬洵,隨之他握上姬洵的手,將臉頰貼在姬洵的掌心,扶陵眉心的朱砂隨他的眉目舒展而微微動起來,“但凡陛下開心,扶陵便也開心。”
可惜了。
這場戲劇的另一個人心中卻隻有一個想法。
金珠緋玉胸前墜,細細金鏈子搭在扶陵的身上,青衫做底襯,也掩蓋不住其繁華炫目。
扶陵被芳歲帝冰涼的手指點過胸口。
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。
芳歲帝的手指又捏在他的喉結上。
扶陵渾身的血液倒行一般凝聚在那,他幾乎要跳起來倉皇而逃。
可芳歲帝隻是一根手指19,就將他扼住在原地。
“”姬洵不語,眼睫微動。
扶陵不知姬洵下一步打算做什麼,可無論是怎樣的對待,對如今的他來說,都是甘之如飴,他眼含入迷,“陛下”
姬洵歎了口氣,下了定音“你能耐不錯。”
“世道艱辛,非民之錯。”
而是他姬洵的過錯。
“天下文人以你為魁首,若你誠心想要改過,扶陵,朕可以放你一馬。”
姬洵抬起扶陵的下巴,將剩下的酒液喂給扶陵,他和神色怔然的扶陵對視,眼裡沒有絲毫醉意,
“回去守著梁芝昀,彆再進宮煩朕,這就是你活命的機會。”
天光乍破,寒霜大起。秋意凜冽,漸漸滲透了金雪城,而作為京城最中心的養心殿,碳火已經點了一盆又一盆,地龍也燒了起來。
芳歲帝的體弱和心衰是眾所周知的,其他地方著涼了許是風寒發熱,可落在姬洵身上能要了他纏綿病榻半月餘,小福子命人將地龍燒熱,怕他們陛下著了涼。
溫城壁也緊張姬洵會生病,有事沒事都會跑到養心殿來看看。
某次診脈之後,他靜默半晌,勸解姬洵道,“蕭將軍會沒事的。”
姬洵當然知道蕭崇江沒事。
他不解溫城壁為何突然這樣說,目露疑惑,“怎麼提起他了”
溫城壁淡淡的,“臣以前說過多次,您不要憂慮過重,於您的傷並無益處。朝臣如今不值得陛下惦念,想來你是在惦記蕭將軍。”
姬洵覺得溫城壁一板一眼地說話很有意思,有意逗了逗他。
“這麼肯定朕怎麼不是在惦念你。”
溫城壁微微一呆。
他異色的眼眸急促地眨了一次。
誰也沒想到他居然當真了。
溫城壁反問姬洵,“陛下是真的在想我嗎”
姬洵輕聲笑了笑。“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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