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!
藺月繁為什麼會來呢,說白了就是閒的。
藺月繁也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,從小到大基本沒經曆過什麼波折,生活安定又愜意,像那種商戰片裡的家族紛爭,商業角逐,他壓根沒參與過。
他是個安逸的小少爺,有推心置腹的好哥們葉夏,感情上也順順利利,就是普通地談戀愛,分手,又接著談戀愛。生活平淡得如同白開水。
這種悠然的日子過得久了,他就開始覺得人生無趣,前段時間最大的愛好是拉著葉夏出去喝酒,但是葉夏在自己家公司有業務要處理,也不可能整日跟著藺月繁鬼混。
後來葉夏那邊太忙,藺月繁半個月的時間都沒見到葉夏,再去他公司找他的時候,藺月繁聽到的就是葉夏被分派到雲城去了。
藺月繁多番打聽才知道,葉夏因為不想聯姻和老爺子發生了衝突,老爺子一怒之下把葉夏送去“變形”去了。
對葉夏來說是磨煉,對藺月繁這個快要閒出屁來的公子來說,那簡直就是來活了。
好兄弟有難,他怎麼能不去嘲笑……啊不是,是去“關心”一番呢。
於是他暗戳戳跟著葉夏,從淮城一路到了雲城。
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除了他這個閒不住的人跟著葉夏,他還在高鐵上遇見了葉夏的聯姻對象——唐影。
藺月繁和唐影其實都是那種聽說過對方,但是隻在某個宴會上見過一麵的關係。
認識,但不熟。
所以當兩人都偷偷摸摸地買了葉夏的相鄰車廂,在走道裡撞見了彼此的時候,還是挺尷尬的。
那個時候葉夏閉著眼睛在位置上小憩,藺月繁和唐影像兩個賊,站在過道裡偷窺葉夏。
其間兩人還不忘挖苦對方。
“呦,這不是藺家的大少爺嘛,藺家破產了,委屈您來坐高鐵。”唐影是先聽過藺月繁的一些花邊新聞才認識他的,在唐影的印象裡,藺月繁和那種遊手好閒的草包沒什麼兩樣。
藺月繁對唐影自然也沒什麼好印象,外界都說唐家千金是個雞蛋裡挑骨頭的事逼,萬事吹毛求疵,得理不饒人。
他擺出自己的大少爺派頭,回擊唐影“唐大小姐是擔心自己未婚夫跑了,特意追過來的吧?”
兩人碰在一起就是針尖對麥芒,誰也不退讓,暗暗諷刺對方,還話語裡不帶臟字,可謂是集陰陽怪氣之大成者。
兩人在過道裡說著就吵醒了葉夏,他站起來查看的時候,兩人趕緊擠在熱水機前麵假裝接熱水,才逃過一劫。
然後趁葉夏和習典說話的時候,藺月繁拉著唐影就跑回隔壁車廂。
唐影還做戲做全套,真的接了半杯水,被藺月繁拉著跑的時候,熱水灑出來燙到了她的手背。
那是真疼啊,唐影白皙的手背頓時出現了一大片紅痕。藺月繁用礦泉水給她處理的時候,她眼睛裡就一直有眼淚在打轉。
那個時候藺月繁是真抱歉,重話都不敢和唐影說幾句。
現在回想起來,唐影這個惡魔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他的軟肋的。可是也沒辦法了,誰讓藺月繁是個護花使者,見不得女孩子的眼淚呢。
後來兩人一路跟著葉夏出了高鐵站,來到出雲縣,又跟去了他們吃飯的飯館,順道見證了習霜和習軒演的大戲。
藺月繁對習霜的第一印象就是,這姑娘不簡單,是個人才。
兩人在飯館就吃了麵,藺月繁還想吃好吃的,結果唐影不讓他吃。吃完他們就跑路了,跟了一天也太累了,他們去城裡住進酒店,晚上還跑出去吃烤串。
藺月繁還記得當時他和唐影正喝啤酒喝得高興呢,葉夏給他打了電話,他自然是看到了,但是沒接。
主要是唐影喝高了的樣子太好笑了,和她平日裡那種凶巴巴的樣子完全不同,不哭不鬨,就抱著酒瓶子自言自語,藺月繁問啥她答啥。
他還缺德地錄了像,當然,這件事情第二天唐影酒醒了就忘了。他也不敢讓唐影知道他錄了她的窘態。
這種大招得留著以後唐影無理取鬨的時候拿出來狠狠嘲笑她。
“喂?傻了,說話啊。”藺月繁跑遠的思緒被葉夏的聲音拉回現實。
藺月繁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在暗暗勾著嘴角,他拍拍自己的臉,對上葉夏的眼睛,說“我就是來幫你的。你還不快謝謝我。”
“幫我?”葉夏從頭到尾打量著藺月繁,一臉看透地說“我第一天認識你?你來嘲笑我的吧?還幫忙。”
要不說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呢,藺月繁的小心思果然逃不開葉夏的眼睛,他衝著葉夏笑笑,問“聽習霜說你昨天雞飛狗跳的?”
“你認識習霜?”葉夏臉上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微妙,問“她和你說什麼了?”
“今天在街上碰見的,沒說什麼,那個誰……”藺月繁說到這裡頓了一下,把唐影的名字吞了下去,話頭一轉,說“我飯館的時候就見過習霜了。”
“當時你也在啊,我就說,從我進高鐵站開始,就哪哪都不對勁,原來是你一直跟著我。”葉夏站起來就想給藺月繁一拳,被藺月繁躲開了。
“這叫給你製造驚喜。”藺月繁說。
“驚喜?驚嚇還差不多!”葉夏看向那堆藺月繁買來的東西,說,“搬廚房裡吧,看看能不能放下。”
“讓我搬?你都沒個助理嗎?”藺月繁由衷地問。
葉夏腦海裡閃過習霜當時說可以做助理的畫麵,自嘲地笑了起來,說“在這個地方,找個助理得日薪六百,你開得起這個價嗎?”
“啊?”藺月繁震驚,“你在這裡當土皇帝了,找助理也這麼高薪資,那我來給你當助理吧?”
藺月繁思維完全跑偏,到頭來還是要打趣葉夏。
“你會做飯嗎?”葉夏把當初習霜問過的問題拋給藺月繁。
藺月繁眨巴眨巴眼睛,誠實地搖了搖頭。
“你乾嘛買這麼多凍品?這東西還真沒地方放,沒冷凍條件,兩天就臭了。”葉夏翻開蔬菜才看見下麵的凍品,哀嚎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