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他打完針身體好了過來,聯係前因後果,那沒準根本不是自己的夢,難道是……是習霜用小摩的帶著自己趕往醫院……
他目光顫動了一下,仔細回想著,好像他還躺在基地裡難受的時候,就看見習霜在他床邊。
他突然想起來,基地那邊是壓根打不到車的,真的是習霜用小摩的馱著他一路到醫院的。
當時他應該沒什麼意識,也沒力氣,所以,他是一路靠在習霜背上來的嗎?
想到這裡,他的耳朵微微紅了起來,閉上眼睛無奈地歎了口氣。
但是心底卻又沉浮著微小的激動和溫暖。
人在脆弱的時候,的確是會極端依賴身邊的人,葉夏此刻就是這樣,那種不知名的情緒脹滿他的心臟,他的目光從習霜臉上移開,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。
他對習霜會有悸動,完全是因為習霜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幫助過他,對,一定是這樣的。
他是個特彆會整理自己思緒的人,可是他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,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臟深處好像有隻蝴蝶在扇動著翅膀,一下下撩撥著他的神經。
不會吧,他可不是一個特彆容易感動的人,怎麼會遇上習霜,什麼都不像他自己了。
他搖搖頭,推著吊杆往病房外走了出去。
他想出去一個人冷靜一下。
穿過走廊,來到大廳的時候,他看見顯示屏上的時間,淩晨兩點多。
醫院裡此刻靜悄悄的,除了值班的醫護人員,病人大多在休息。
葉夏走到椅子上坐下,看著大廳的裝潢發呆。
他上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呢,好像太久遠了,要追溯到高中時候了吧。
那時候他的同桌是一個溫婉嫻靜的女生,葉夏話也不多,開學一個星期了,他們說得最多的話也就是“早上好”“中午好”“下節什麼課”“老師說什麼”諸如此類的。
兩個慢熱的人性格還挺合拍,葉夏那種平靜的心態是在某一天的數學課上改變的,或許是窗外的陽光太刺眼,或許是老師的板書太催眠,葉夏偏過頭看向同桌的時候,突然發現她今天和以往都不一樣。
但是哪裡不一樣,他說不上來。
那麼多年過去了,同桌的麵容已經模糊,甚至葉夏都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了,可是那種突如其來的心悸,他卻一直都記得。
時間靜悄悄地流淌著,葉夏亂七八糟地想了好多,回過神來的時候,吊瓶裡的針水也快見底了,他歎了口氣,推著吊杆回了病房。
習霜是被呼叫按鈕吵醒的,她睜開眼睛的時候,護士正在給葉夏拔針。
她盤腿坐在病床上,睡眼惺忪地看著葉夏,一看就是還沒清醒過來。
葉夏眼尖地發現護士看了看他們兩個,臉上帶著笑意。
葉夏有些不好意思,他知道護士誤會他和習霜的關係了,但是回頭看向習霜,習霜遲鈍地什麼都沒發現,葉夏“嘖”了一聲,暗暗罵了習霜一句“豬頭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