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!
粥煮好的時候,已經過了一個小時,而這一個小時裡,葉夏竟然就這麼好好地坐在椅子上,宛如一座雕像。
他當然清醒過來了,但是腦子反應還有點慢。
習霜端著粥坐下的時候,看見葉夏盯著桌上的那個盒子一瞬不瞬。
“這是村裡的人在基地門口撿到的,我問了藺月繁,他說是你的,我幫你拿回來了。”習霜瞥了那個盒子一眼,說。
葉夏低著頭,沒什麼反應,習霜隻能看見他的發旋。
“吃吧。”她坐下,把粥推到他麵前。
葉夏沒說話,默默地端起粥吃了起來。
“是我輕看你了,並不是所有的事情,你都需要我。”習霜低聲說。
甭管葉夏是用錢解決的,還是和對方把酒言歡解決的,都是他的本事。
“其實他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,不然哪有那麼好說話。”葉夏咽下嘴裡的粥,認真地說。
“我哪有那麼大麵子,你不要謙虛了。”習霜看了一下時候,快到十點了,她起身告彆,說“既然你酒醒了,那我走了。”
“習霜。”葉夏趕緊把碗放下,站了起來。
習霜麵色平靜地看著他,等著他要說什麼。
葉夏沉默了幾秒,鼓氣勇氣似的拿過桌子上的盒子,塞進了習霜手裡,說“這是送給你的。”
“啊?”習霜一臉疑惑,但是下意識就把盒子放回了桌子上,說“我不能收。”
“我沒有彆的意思。這是謝禮,是為了感謝你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和幫助。”葉夏急忙解釋道。
習霜明白,但是她還是不能收,說“現在我們是雇傭關係,你雇傭我,我是從你這裡領薪水的,不存在什麼感謝。”
“薪水是薪水,你的幫助也不是假的,我隻是想感謝你,這樣你也不收嗎?”葉夏有些焦急地問。
“謝謝你的好意,你有這份心就夠了。但是禮物我不能收。”習霜很果斷,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。
葉夏站在原地看著習霜的背影,心裡空落落的,夜風灌進來,讓他有些冷。
躺在床上的時候,葉夏翻來覆去睡不著,頭有點疼,心緒更是紛亂。他摸出手機給藺月繁發消息習霜沒收禮物。
五分鐘之後藺月繁才回消息,字裡行間滿是震驚你乾什麼了,怎麼她連禮物都不收?你不會是趁機表白了吧?你也太急切了,八字都沒一撇呢,你得循序漸進啊!
後麵還連續發了好幾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包。
葉夏哭笑不得地看著藺月的長篇大論,隻是淡淡地恢回複不重要了,總之,我和她不可能的……
本來藺月繁的名字閃著對方正在輸入中,但是下一秒,他就直接撥通了語音電話。
葉夏翻了個身,把手機貼在耳朵上接聽著。
“請告訴我,我不在的這兩天裡,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藺月繁語氣高亢地問。
發生了什麼?葉夏回想著,一切的改變,應該是從習霜暗戀多年的學長要結婚那件事開始的吧。
他大概把這兩天裡發生的事情和藺月繁說了一下,當然,還包括他在門外聽到的習霜和奶奶的談話。
聽完葉夏的陳述,藺月繁那頭沉默了好久,結果冒出來的話卻是“葉夏,僅僅兩天,你和她之間發生這麼多事!你們都摟摟抱抱,肌膚相親那麼多次了,我不信她不喜歡你!”
葉夏倒吸一口涼氣,說“你會不會說話,什麼叫摟摟抱抱,肌膚相親,我們哪有?”
“你是豬腦子嗎?她把你從豬圈裡背出來不是嗎?她給你上藥不是嗎?她在村民麵前維護你不是嗎?她照顧喝醉的你不是嗎?臥槽,要是有誰這麼對我,我老臉不要我也要追求她。”藺月繁滔滔不絕地說。
聽著藺月繁的話,葉夏皺起眉頭,心裡承載著欣愉,但是卻包裹著淡淡的哀愁。
是啊,習霜和他之間,好像有月老在拚命拉線,這換其他男女身上,這麼折騰幾天,沒感情都不可能。
可是他和習霜就是不一樣,他們好像就是不可能。
“月繁,感情是兩個人事情,我喜歡她是我自己的事,我不能勉強她喜歡我。”葉夏苦澀地說。
“她沒說不喜歡你啊,她不是也沒否認嘛,她隻是說你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,我們同處地球村,怎麼不是一個世界的。”藺月繁尤為一針見血地說。
“你心裡明明知道她說的不是一個世界是什麼意思,你彆歪曲。”葉夏無奈地說。
“好吧。”藺月繁當然清楚,他平日裡插科打諢慣了,可是這不代表他不懂所謂的人生差距。
掛了電話之後,藺月繁要的烤玉米也熟了,他提著食物朝醫院裡走去。
唐影窩在病床上打遊戲,藺月繁進門的時候,她剛好慘敗,哀嚎一聲把手機摔進被子裡。
“葉夏怎麼不和我打遊戲,我又輸了!”她氣鼓鼓地說。
“葉夏煩著呢,哪有心情陪你打遊戲。”藺月繁用衛生紙包住玉米的一端,遞給唐影,說。
唐影接過玉米,急切地問“他怎麼了,沈南為難他了?”
“不是沈南,是……”藺月繁在椅子上坐下,斟酌著想該怎麼和唐影說。
“就當,就當是他失戀了吧。”藺月繁簡單粗暴地說。
“有沒有搞錯啊,他追習霜了?”唐影咬了一口玉米,含糊不清地說,“習霜怎麼可能會喜歡他。”
“你乾嘛這麼說?葉夏他人多好啊,長得帥,又有錢,又有涵養,我要是個女的,我就嫁給他!”藺月繁維護著自己哥們,大聲說。
唐影指了指自己,說“試問你是習霜,你會對一個身上有婚約的人有想法嗎?”
藺月繁真的有些當局者迷了,他和葉夏都忘了最關鍵的,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,而是,葉夏和唐影,是有婚約的。
儘管葉夏和唐影都不承認這個婚約,可是它是客觀存在的事實,是懸在兩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