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這樣?”葉夏心口吊著的氣頓時泄了,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,不是慶幸,而是,失落。
真的就這樣嗎?在習霜眼裡,他不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癡嗎?如果真是隻是這樣,還不至於生氣不理他吧?
他總覺得習霜說的不是實話,可是他這個不爭氣的腦袋就是一點碎片都想不起來。
哦,也不是沒有碎片,他隱約記得他摸了誰的臉。
現下想來,他肯定是那時候就對習霜動手動腳了啊!
操,喝酒誤事,喝酒誤事!
“喂!”習霜突然抽了一下自己的腳。
葉夏這才回過神來,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緊緊掐著習霜的腳腕,他茫然地放鬆了力道,把注意力集中在冰敷上。
習霜喟然長歎一口氣,歪著頭看著門外的夜色。
“對不起啊,我知道,我一直在麻煩你,給你添堵。你忍不了我也是正常的。”葉夏聲音戚戚地說。
習霜聽著他的話,眼神顫動著,沒說話。
“你原諒我吧。”葉夏低聲說。
“我也就是賭氣而已,現在已經不生氣了。你彆多想了。”習霜聲音很平靜,滑進葉夏耳中,讓他倍感難受。
他和習霜的關係總是忽遠忽近,有時候他能感覺到習霜對他是不一樣的,可是有時候他又覺得習霜很冷漠。
他知道在習霜拒絕他的謝禮的時候,就算是明確地給了他答案,可是他理智上知道要保持距離,感性上卻無法控製自己接近習霜。
他知道這是成年人世界的規則,可是他突然覺得做個小孩子挺好的,可以明確地表露自己的喜好情感,開心就笑,難過就哭。
他變成成年人之後,反而失去了隨心所欲表露感情的權利,因為成人的世界要衡量利弊,要顧忌太多東西。
“和李圖的合作達成了,他答應投資了。”葉夏隻能想一些開心的事情,疲憊地笑了一聲,說。
其實他應該高興得不行才對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,和習霜出現隔閡之後,他突然覺得合作成功的喜悅都不那麼明顯了。
習霜打心底裡為葉夏高興,可是此時此刻她笑不出來,低聲說“這是件喜事,恭喜你了。”
“這是我們共同的項目,不是我一個人的。”葉夏賭氣似的說,“有了投資,你可以持股,你也是這個項目的發起人。”
“也是,那我的底薪一萬就不是空頭支票了。”一提到錢,習霜眼睛就會冒星星,語氣都透著喜悅。但是現下,她像個植入程序的機器,冰冷機械地說著話,不帶一絲情緒。
葉夏心裡頓時憋屈得要死,酒精還在他體內肆虐,他咬了一下牙,突然扔開冰塊,傾身上前,一把扯住了習霜的手臂,迫使她麵向自己。
習霜被葉夏的動作嚇了一跳,低低驚呼一聲,猝然看進葉夏眼中,看到了他眼底蟄伏著的暗湧。
“你明明就還在生氣,你根本沒原諒我!”葉夏突然像個小孩子似的,偏執地看著習霜。
“我沒生氣。”習霜掙紮著,想從葉夏的鉗製中逃開。
“習霜,你乾嘛這樣冷冰冰的?”葉夏逼近一步,兩人的距離近到快要鼻尖貼著鼻尖。
葉夏突然地逼近,讓習霜整個人失神了片刻,他身上那種強烈的味道讓習霜暈乎乎的,不是酒氣,也不是香水味,習霜不知道那是什麼,潛意識裡卻覺得害怕。
“你放開我。”習霜無力地說,聲音帶了哭腔。
她一直躲避葉夏的目光,葉夏察覺到了,這一刻,他剛才還在廚房的反省仿佛過眼雲煙,酸楚和怨懟衝斥著他的胸腔。
他眼中閃過狠厲,抬手鉗住習霜的下巴,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