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目識比之前見麵的時候憔悴了很多,她點了瓶白酒,自斟自飲,好半天才開口“我決定了,和祝原知離婚。”
“他不是不同意離婚嗎?”習霜聲音平靜地說。
“因為財產分割,所以他不同意,我隻要淨身出戶就行。”陳目識苦笑著說。
“舅媽,我喊你一聲舅媽,可這不代表,奶奶,習軒還有舅舅也會接受你。你自己種下的因,就要你自己來承擔這個果。”習霜咬咬牙,把殘酷的現實擺在陳目識麵前。
“習霜,你也覺得我欠這個家嗎?”陳目識低聲問。
這個問題,換了習軒和習典,可能還能說道兩句,要是習霜,她是最沒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了。
當初陳目識為習霜付出了多少,為習家付出了多少,數不清的。
“你覺得是我婚內出軌嗎?”陳目識喝了一口酒,笑了起來。
習霜抿著唇,沒說話。
“我第一個孩子流掉之後,我們就離婚了。”陳目識語氣平靜地說。
習霜猛地握緊了拳頭,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。
“我是後悔了,我是想回來了,我不會隱瞞自己的心。但是我知道,其他人不會接受我的。我以後會留在這裡,我今天見你,隻是想求你,讓習軒認識我,你不用告訴任何人我回來了,隻要你帶習軒來見見我,我也不會告訴他我是誰,我就是想見見他,哪怕在他看來,我是一個陌生人也沒關係。”陳目識說著,眼淚大滴大滴落了下來。
習霜沒有給陳目識準確的答複,她走出飯店的時候,心裡還是一團亂麻。
在這種時候,她的思維又跑偏了,剛才那條魚看上去好好吃,可是她連筷子都沒拿起來。
她正準備騎上小摩的回家的時候,電話響了,是藺月繁打來的。
習霜垂頭喪氣地接通,藺月繁那邊的聲音快要衝破屏幕,大喊著“習霜,葉夏被狗咬傷了!”
習霜腦子頓了兩秒,這才找回自己的思維,問“他現在在哪兒?”
“在醫院,打了疫苗,正在縫針。”藺月繁聲音顫抖著,“你快過來吧。”
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,人不可能一直倒黴,可是這句話放在葉夏身上完全沒用。
真的有人會一直倒黴的,這個人就是葉夏。
習霜把小摩的飆得飛快,衝到醫院門口的時候,看到藺月繁站在路邊抽煙。
“藺月繁!”習霜頭盔都忘了摘,朝著藺月繁衝了過去。
藺月繁看見習霜,把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,還沒等習霜問情況,他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,苦大仇深地說“事情有點複雜。”
習霜臉色也不好,但是她感覺,藺月繁說的複雜,比她自己能想到的,要更複雜一些。
“受傷的不止葉夏,沈南,吳老太太,還有她兒子,都受傷了,都在醫院裡。”藺月繁低聲說。
習霜眼前一黑,快要站不住,“葉夏是被我太奶奶家的狗咬傷的嗎?”
藺月繁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