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夏疑惑地“嗯”了一聲,低著頭望著習霜的側臉,老臉厚皮地問“是因為我嗎?哎呀,我也沒事,不疼,真的,不過縫了幾針而已。”
葉夏還在喜滋滋地想,原來習霜心裡這麼在乎他,結果習霜抬手抹掉眼淚,從他懷裡退了出來,望著旁邊的吊瓶出神。
葉夏懷裡一空,忍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尖,心裡暗暗地嘀咕這才抱了有十秒嗎?這個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冷傲呢。
習霜流的淚當然也為了葉夏,但是其他事情更讓習霜憂心思慮,舅媽的請求,習漠的混賬,太奶奶的昏迷,沈南沉重的過去。而葉夏的傷,說實話,竟然是排在最後的。
習霜想著想著,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過於冷靜絕情了,她把目光移回來,盯著葉夏的眼睛,問“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冷漠?”
我靠,葉夏心裡一驚,習霜已經會讀心了嗎?
他眉心一跳,麵上一陣尷尬,口不對心地說“怎麼會。”
“我最後才想到你,你不怨我?”習霜心裡鼓著氣,問。
葉夏其實挺想點頭的,從他進來處理傷口到現在,藺月繁和唐影在他病房裡進進出出都多少次了,但是他想見的習霜,明明也在醫院裡,卻一直沒來看他一眼。
但是他又想到,習霜那邊要處理吳老太太的事情,更是棘手,他便把心裡的醋意壓了下去。
而且他聽到唐影過來說,習霜被習漠打了一巴掌的時候,他要不是腳動不了,他真的立馬就想衝下去好好教育一下那個狗東西。
後來唐影和藺月繁在病房裡你一句我一句地數落習漠,其間兩人還當著葉夏的麵互相安慰,葉夏盯著手表上走動的秒針,想著習霜什麼時候來。
結果分針都轉了一圈,習霜還沒見蹤影,倒是藺月繁和唐影兩個混蛋越來越過分,湊在一起說悄悄話,把葉夏吵得腦仁疼。他便把兩人趕出去買夜宵,自己躺在病床上假寐。
他心裡還氣鼓鼓地想,習霜來了,他也不要睜眼,要好好嚇嚇她。
結果一聽到腳步聲,他忍了幾秒,就破了功,睜開眼睛看到習霜的那一刻,他所有的不甘和賭氣都煙消雲散了。
而且習霜進來就趴在他身上,他心裡要樂開花了,突然覺得被狗咬也值得了。
反正他是徹底沒救了,隻要習霜給他點陽光,他就燦爛。
不過比起自己這種上趕著的深情和燦爛,習霜對他的確有那麼一點冷漠,他知道,習霜對他充其量有感覺而已,還不到那麼喜歡。
你說他不怨嗎?挺怨的。
他是終於明白古代那些閨怨詩文裡的情義了,他此刻真的有那麼一些深閨怨婦的味道。
葉夏自己千回百轉,想著想著,也沒說話。
習霜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的大概想法了,她掖了掖葉夏的被子,說“今晚我留下陪你吧。”
“哦。”葉夏心裡鬱悶著,順口答應了一聲,幾秒之後,大腦才處理了剛才習霜說的話,他眼睛一亮,欣喜快要從眼睛裡跑出來了,又愣愣地“啊”了一聲。
“不需要嗎?好吧,那我回去了。”習霜其實看出來葉夏的欣喜了,但是他的樣子實在太呆了,她故意冷下臉,就勢要起身離開。
“悠悠。”葉夏回過神來,一把拉住了習的手,黏黏糊糊地喊她的小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