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!
習典過來,陳目識忍住了眼淚,背過身,走到了一旁,兀自坐下。
習霜有些手足無措,看看陳目識又看看習典,張了張口,卻發現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。
“軒軒怎麼樣?”關鍵時刻,還是葉夏開了口。
習典整個人憔悴得不行,捏緊了手裡的單子,說“掉到水裡,撞破了頭,縫了針,麻醉還沒過去,昏睡著呢。”
總覺得是不是白鶴鄉的人這幾天都走黴運,一個兩個,都進醫院縫針。
葉夏下意識覺得自己腿上的傷口癢痛起來。他看向習霜,習霜臉色慘白,簡直如芒在背。
習典是個非常傳統的人,平時話不多,是個悶葫蘆。
在習霜的記憶裡,他雖然嚴厲,但是從來沒用長輩的權威好為人師過。
這次的事情,既然陳目識都出現了,那勢必不想攤開的事情也擺在了台麵上。
習霜羞愧難當,簡直無顏麵對習典。
“舅舅……”習霜躊躇著,喊了他一聲。
習典背脊有些佝僂,習霜這才發現,他鬢邊已經有了白發,平日裡大山一樣的人,今天好像被沉重壓彎了脊背。
“你去陪陪她吧,習軒那邊,有我照看。”習典什麼都沒問,隻是低聲說完,就朝著病房走去。
習霜看著習典的背影,鼻頭一酸,眼眶瞬間通紅。
葉夏走近習霜,摟住她的肩膀,給了她一個有力的擁抱,說“你舅舅那邊我去照看,你彆擔心。”
習霜吸了吸鼻子,目光泫然地看著葉夏。
“沒事。既然他們已經見麵了,最好讓他們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談談。你不要有心理負擔。”葉夏低下頭碰了一下習霜的額頭,語氣溫柔地說。
還好有葉夏陪著過來,不然以目前的局麵,習霜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她深呼吸一口氣,給了葉夏一個感激的眼神,這才朝著陳目識走過去。
葉夏去了病房那邊,大廳裡人來人往,這裡每天都有人在哭泣流淚,大家對此見怪不怪,沒有人會去注意坐在角落裡默默垂淚的女人。
習霜坐到陳目識身邊,她肩膀顫抖著,隱忍地低聲哭泣。
“舅媽,到底怎麼回事?”習霜摟住她的肩膀,輕聲問。
陳目識回過頭,滿臉淚痕,眼中都是愧疚。
距離上次兩人見麵,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,習霜忙於工作,沒時間處理陳目識說的事情,陳目識自然也很知趣,在習霜沒有明確表示之前,她並沒有打擾。
她在此期間,已經把離婚的手續交辦好,隻等著祝原知簽字同意。
她一邊等著祝原知的消息,一邊找工作。
見到習軒,完全是個意外。
她剛麵試出來,天氣炎熱,便去濕地公園裡走走,習軒就在水潭邊畫畫,當時隻有他一個人,陳目識心裡想著,自己隻是遠遠地看看他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