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資金的事情,多謝你了。”葉夏把話題一轉,說。
藺月繁聳聳肩,嘴角勾起笑意,說“誰讓你是我兄弟呢,不過好像你自己也能解決,我沒想到你還真拉到了新的投資。”
“運氣好罷了。”葉夏說著,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。
青草氣息彌漫在鼻尖,晚風拂過,一切都愜意美好。
藺月繁拍拍自己的臉,躺在草地上,湛藍的天空中飄蕩著成片的雲彩,一樣柔軟,仿佛伸手就能摸到。
“斯芮,你想過自己的未來嗎?”藺月繁突然感慨,小聲發問。
葉夏抬手撥著腳邊的青草,沉吟了片刻,說“遠的沒想過,近一點的,把手裡的項目做好,拿回自己的婚姻自由吧。”
說到婚姻自由,藺月繁也沉默了下去,之前抱著那種來這裡玩一玩的心態,本來打算,最多兩個星期他就回淮城當大少爺去了,結果現在已經快一個半月了,他不僅幫著葉夏處理基地的事情,還投了錢。
他好像也對這個地方割舍不掉了。
不過他有些摸不清,他割舍不掉的,是這個地方,還是因為這個地方的人。
“你會娶習霜嗎?”藺月繁偏過頭看向葉夏,末了又補充一句,“在你不用再聯姻的時候。”
“隻要習霜願意,我當然會。”葉夏說這話的時候,眼睛都是熠熠生輝,但是隨即又沉寂下去,感慨“但是習霜是一個非常有自主能力的人,沒人能逼迫她去做任何事情,除非她願意。”
“你呢?你想過你的以後嗎?”葉夏又反問藺月繁。
藺月繁可沒什麼追求抱負,他以前遊手好閒,身邊的朋友都是他的擁躉,他小日子過得滋潤無比,無憂無慮的。
未來一眼望得到頭,大哥二哥繼承公司之後,他也會有自己的公司,去做個象征性的領頭人,不讓公司虧空就行了。
至於其他追求,藺月繁更是俗人一個,他不愛藝術,優渥的家世讓他不用考慮生活的重壓,誰讓他會投胎,含著金湯匙出生,身體健全,沒病沒災,是平凡中最最幸運的人。
葉夏的老爸和會想著磨礪一下葉夏,讓他變成寶石,而藺月繁呢,就算他本身是塊石頭,那麼多光環加身,也足夠讓他石頭鍍金了。
這麼一想,他真的是,一個平凡,碌碌無為的有錢人啊。
“再過兩年回家結婚,過著日複一日的生活,大概就是這樣吧。”藺月繁苦笑一聲,說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選擇,誰都沒資格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彆人。葉夏知道藺月繁就是這麼個性子,也隻是苦澀地笑笑,沒說什麼。
錢鐘書說婚姻像圍城,其實生活不也是一樣,人的一生,就是在追逐和羨慕自己沒有的東西。
兩人正感慨人生的時候,大路上一輛出租車朝著村子的方向疾馳,葉夏抬頭剛好看見,本來沒當回事,但是那輛車好巧不巧,停在了基地門口的空地上。
河穀和基地隔著一大片稻田,所幸中間沒有玉米地,一馬平川,一覽無餘,才能看到基地門口的情況。
“誰啊這是?”葉夏眯著眼睛,試圖看清楚,但是他視力有限,隻能看到有人在基地門口徘徊,卻看不清是誰。
藺月繁這個視力如同鷹隼一樣的家夥從草地上爬起來,看向基地門口,嘀咕道“好像是個,中年男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