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彆動。”藺月繁接過相機,放在床頭櫃,又去扶唐影,說“要不我帶你去醫院拍個片子吧,要是骨頭裂了怎麼辦?”
“沒那麼嚴重。”唐影臉色慘白,但是神態倒是活絡,說,“皮外傷而已,我又不是瓷娃娃。”
藺月繁心裡悶悶地,不知道為什麼。
剛才習霜隻是幫唐影擦了藥,她身上的臟衣服還沒換下來,因為疼痛又出了一身汗,唐影覺得身上黏糊糊地,非常不舒服。
基地裝修完畢之後,唐影有工作就留在基地過夜,這個房間平時是她的休息的,放了一些她的衣物。
“你幫我找套衣服出來,我要換衣服。”唐影說。
藺月繁點點頭,打開衣櫃拿出一件t恤,一條運動褲,遞給唐影。
“行了,你出去吧,給我端點飯菜過來。”唐影說著,掀開被子想下床,但是每動一下,肋骨就痛一下,她捂著下肋,急促地喘氣,額頭上滲透出了汗珠。
她肋下後腰都疼得不行,無力地倒回床頭上,抬起頭才發現,藺月繁竟然沒走,就站在門口看著她。
“乾什麼?你還不出去?”唐影聲音沙啞地斥責他。
“你能行嗎?”藺月繁皺著眉頭,問。
唐影咽了口口水,覺得整個人都脫水了,她蠕動著身體,把自己縮進被子裡,說“算了,你讓小方過來幫我換吧。”
門口的藺月繁站了一會兒,眼中晦暗不明,他轉身走出門口,但是過了半分鐘,他又走了回來。
躺在床上的唐影偏過頭,就看見藺月繁把門關上了,還拉上窗簾。
屋子裡頓時昏暗一片,厚重的窗簾幾乎隔絕了光線,唐影看見藺月繁的雙眼在昏暗中好像兩顆熠熠發光的寶石。
“我幫你換。”藺月繁話說得自然,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,他心跳如打鼓,慌亂得不行。
唐影懷疑自己聽錯了,藺月繁是這樣的人嗎?
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思考,就被藺月繁從床上扶了起來,現在已經是七點多,太陽已經西斜,緊閉的門,嚴實的窗簾,都讓光線在這個屋子裡昏昏沉沉,像是一片粘稠的漿糊。
唐影看到藺月繁的剪影,聽到他的呼吸,然後,他的手拉住她的衣服下擺,偏過頭避開視線,把她的t恤脫了下來。
他拿過放在一邊的乾淨衣服,敞開衣領,套進了唐影脖頸裡。
“手能抬起來嗎?”藺月繁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被子上,整個人扭曲著,悶聲問。
唐影“嗯”了一聲,小心地抬起手臂,朝著袖口伸了出去。
藺月繁幫她整理的衣服的時候,指尖不小心擦過了她的側腰,她身上的皮膚紅得發燙,藺月繁的指尖又帶著涼意,這麼一個不小心的觸碰,兩個人都是心神一顫,頓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,時間如同凝固,不再流動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耍流氓,明明有女生,你還要來幫我換衣服。”唐影率先回過神來,自己伸手把衣擺整理好,低聲說。
藺月繁重重地呼出一口氣,轉過頭來,看著唐影。
即使光線昏暗,他們這麼近的距離,其實還是能看清彼此的臉的,藺月繁朝著她湊近了幾分,呼吸都噴在了她臉上。
“你最近在乾什麼?折磨我呢?”藺月繁發狠似的問。
唐影蹙緊眉頭,不明所以,她什麼時候折磨他了,這罪名也太莫須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