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!
話說自從那天晚上唐影對著藺月繁表白之後,他們之間達成了一種平和的關係。
誰也不說那晚上的事情,好像都要彼此遺忘。
他們兩個本來都是那種乖張的性格,三句話裡有半句都要帶著玩笑,經過那一晚,他們開始彼此客氣,又尷尬,又謹慎。
這也就是葉夏和習霜第一次看唐影發現的古怪氣氛。
不過尷尬沒什麼關係,本個月的相對,尷尬也成了習慣,他們相處得好可以。
就是,就是怎麼形容呢,他們彼此身上好像都長了刺,本來肢體接觸也是正常的,過了那一晚,他們碰到彼此,就會非常有默契地快速彈開。
在他們各自眼裡,那就是赤裸裸的嫌棄啊!
唐影不知道藺月繁心裡怎麼想的,如果尷尬,那就回去讓葉夏或者習霜過來照顧她也行,他偏不,就要留在醫院裡,他們共處病房裡,誰也不說話,每天說得最多就是——
“今天想吃什麼。”
算了,反正自己被拒絕,她都放寬心態了,管藺月繁乾什麼。
但是平和的狀態就是在今天被打破的。
大概兩點多的時候,藺月繁問她,晚飯想吃什麼。
唐影這半個月來天天吃醫院食堂,還吃得極其清淡,她可太想吃麻辣乾鍋了。
說了自己的心儀飯菜,藺月繁想了想,說“吃微辣的行嗎?還是要注意一點。”
唐影點點頭,目光和藺月繁撞上。
藺月繁“唰”地一下把頭撇開了,避開了唐影的目光,好像唐影是美杜莎,和她對視就要石化一樣。
唐影覺得心裡的得慌,但是細想又覺得無趣,她把心裡的慍怒壓下來,靠在床頭接著看手機。
“那我出去了,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。你要買其他的嗎?”藺月繁站起來,輕聲問。
唐影搖搖頭,說“我沒什麼要買的。”
此刻唐影低著頭看手機,藺月繁才敢多看她幾眼,越看吧,心頭越迷茫。
人說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。藺月繁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性子,怎麼到了唐影這裡,一切都破了例,他束手無策了呢?
唐影那天晚上說的話,是肋骨疼糊塗了說的胡話吧?
那個時候藺月繁還是下意識覺得唐影在作弄他,似乎隻要他脫口而出說出自己真正的心意,唐影就要抹掉眼淚譏誚地嘲諷他。
可是後來唐影隻是一直默默落淚,再後來就在他懷裡睡著了。
那天晚上藺月繁一晚上沒睡著,心裡就在琢磨唐影到底什麼意思。
表白嗎?這算表白嗎?唐影喜歡他嗎?
或許,是他聽錯了?
結果第二天就變成,他們誰也不提這件事情了,唐影不提是覺得難受,藺月繁不提是覺得尷尬。
尷尬當中,還帶著那麼一些探究,他看不透唐影的心,也不理解她的話。
可是眼下他們的關係,他就是想問,也問不出口。
臉皮也就薄薄一層,但是拉不下來臉的時候,就是拉不下來。
不然怎麼會有“鴨子死了嘴硬”這句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