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端著早餐從廚房裡出來,放在餐桌上,說“怎麼,那片花椒地要鏟除了?”
習霜點點頭。
“那去摘一些吧,過幾天我給你姨媽家送過去。”奶奶說。
“哦。”習霜應了一聲,喊著藺月繁過去吃早餐。
下午的時候,基地的人工都嘩啦啦出動,要去鏟除花椒樹,鄰村的人有些也過來摘花椒,偌大的花椒地裡,到處都是人。
工人在砍樹拔樹根,其他就各自提著袋子摘花椒,其間還有些小孩子,在花椒樹之間跑來跑去。
也就是小孩心性不怕,花椒枝條上長著倒刺,葉片上還會寄生一碰就劇痛的青色蟲子,其實還挺危險的。
這不,藺月繁這個湊熱鬨的穿著個短袖就躥進花椒林裡,習霜告訴他小心倒刺,他倒是注意了,但是某個瞬間手肘掃過葉片,他突然覺得皮膚上一陣灼痛,捂住手肘悶哼了一聲。
“讓你戴冰袖你不戴。”習霜遠遠地避開花椒樹,衝著藺月繁說。
“好疼啊。”藺月繁扒著自己的手肘看,也沒被倒刺劃破,可是怎麼這麼疼。
“知道蕁麻嗎?”習霜說著戴上手套,捏著花椒的葉片,仔細地尋找著什麼。
藺月繁點點頭,又搖搖頭,說“聽過沒見過。”
習霜翻起一片花椒葉,在葉片背麵看見了一條和葉片顏色相近,偽裝得極其出色的青蟲,用手套捏住,捉了下來。
“蕁麻是一種一碰就皮膚刺痛的植物,是因為它的葉片上有小刺,小刺裡有蟻酸,被刺中之後,蟻酸就會在皮膚上引起紅腫。”習霜說著,把手裡的小青蟲展示給藺月繁,說“被這個蟲子蟄了,疼痛和被蕁麻紮是一樣的,彆小看鄉下的蟲子,毒性高著呢。”
“我靠,腫起來了……”藺月繁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,就看見皮膚紅腫起來,明明就隻是輕輕地被葉片觸碰了一下,但是被碰過的地方,有一種扭曲地、密密麻麻的痛楚,似乎纏繞在血液裡,像是被尖銳的銀針密密匝匝地刺著。
“怎麼辦啊?”藺月繁算是吃到苦頭了,難怪放眼望去,所有人都把自己包裹得不露出皮膚。
藺月繁怕熱,想著應該沒什麼,習霜提醒他穿件外套他還不聽。
現在好了,那痛好像會蔓延,本來隻是一片皮膚疼痛,現在整個手肘都隱隱作痛。
習霜勾著嘴角笑了一下,把手裡的小青蟲“吧唧”一聲捏死了。
青蟲的身體蠕動著,綠色的血液流了下來。
習霜衝著藺月繁點了點下巴,示意他把手臂伸過來。
藺月繁不明就裡,伸出手臂,就看見習霜把青蟲的血液抹在了他被蟄到的地方。
青蟲的血液冰涼無比,抹到皮膚上,那種刺痛感竟然減輕了一些。
“過一會就不疼了。”習霜抹勻了青蟲的血液,拍了拍手套,把粘在上麵的血液拍走。
藺月繁目瞪口呆,震驚他一百年。
那些小說裡最喜歡寫,滇南地區,有巫蠱之術,有些少數民族的巫師會種蠱。
藺月繁一直覺得那都是小說瞎編的,可是今天親眼看見習霜的操作,他突然就覺得,或許,有些東西,未必是空穴來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