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!
那池塘裡的魚估計是平時吃飼料吃太多了,習霜喂了半袋,其他魚就瞥都不瞥一眼,慢悠悠地任由飼料飄零在水裡。
此時大殿裡的法事做完了,一班人魚貫而出,向著偏殿而去。
頌祝之聲不停,好多遊客也都駐足看著那些肅穆嚴莊的人。
人走得差不多之後,習霜朝著大殿一旁的問簽處走去,搖簽之前,她還特意看了看,葉夏沒回來。
“求姻緣。”她說。
最後得到的批文是有花堪折直須折,莫待無花空折枝。
好吧,她是上過學的人,這兩句詩詞,她看得懂。
其實有什麼好求的,她心知肚明,求出來的簽,解出來的批文,也正契合她現下的情況。
要不再去求個財運吧,習霜暗暗地想著。
抬頭,就看見葉夏雙手抱胸,好整以暇地站在不遠處看著她。
“乾嘛呢?”葉夏朝著她走過來,整個人挺拔修長,奪人眼球,跟棵小白楊似的。
習霜把批文捏在手心,塞進了口袋裡,衝著他揚下巴“求財運。”
葉夏抬起眉尾,看了解簽的大師一眼,暗笑起來“求什麼財運,求姻緣還差不多吧?”
葉夏這個狐狸,聰明得讓人無言以對,習霜訕訕地看了大師一眼,大師隻是笑笑,和藹可親,並沒有揭穿習霜。
“我也要求。”葉夏幾步朝著大師走過去,心情大好,“姻緣。”
說完還指著習霜,補充道“我和她的姻緣。”
習霜敗給葉夏了,低下頭無奈地笑了起來。
葉夏站在那搖啊搖,竹筒裡的簽嘩嘩直響,半晌,一根竹簽脫落,聲音清脆地砸在桌麵上。
大師看了看簽子,拿了批文給葉夏,葉夏打開,表情由期待慢慢變成了惘然,看向大師“我不懂。”
大師寵辱不驚地含著笑,解釋“有舍才有得,施主。”
舍什麼,得什麼?葉夏心裡沉沉地,把批文收好,回過頭看著習霜。
求神問佛這種事情,信則有,不信則無。
葉夏是個唯物主義者,命理宿命,他不信,他信他自己。
但是批文上寫的明月千裡,關山難照。
說實話他看不懂,大師解釋了,葉夏也沒明白。
葉夏眼中閃過一絲淒楚,習霜看到了,她咬咬唇,隻是衝著葉夏笑了一下。
莫強求啊莫強求。習霜心裡這麼想著,說“後院有棵菩提樹,去看看吧。”
葉夏低了一下頭,再抬頭時,眼中那點落寞全數不見,他大步邁過來,一把抓住習霜的手,賭氣似的說“一點都不準。”
穿過主大殿,從側門進去,就是一方幽靜的天地,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塊巨大的殘破石碑,上麵寫著篆書,風吹雨打的痕跡赫然在此,一泓淺灣蜿蜒而來,勾勒出淺淡寂然。
石碑後麵,就是一棵古老高大的菩提樹,上麵掛滿了紅綢,每條紅綢上麵都寫著一些祝願。
葉夏心態被那個簽給搞崩了,他突然就覺得這種安慰自己的事情,不值得相信。
習霜去求紅綢的時候,葉夏都隻是在旁邊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