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緩腳步,跟上了習漠。
習漠走到一片蘆葦地後方,和一個人在說話。
葉夏借著高大的蘆葦隱藏身形,看到了和習漠說話的人是沈南的二哥。
這次葉榮生做局,把沈誌遠送進去了,那是沈誌遠自作自受。不過沈南的兩個哥哥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混球,頂多貪貪小便宜,沒敢涉及違法犯紀,躲過了牢獄之災。
都這樣了,還敢和習漠沆瀣一氣,躲在陰暗角落裡合計著什麼。
“能行嗎?”沈老二擔憂地問。
習漠眉頭一挑“不是你說的要給他點教訓?”
說著,習漠拍拍沈老二的肩膀,煽風點火“他不仁,你又何必顧及兄弟感情呢。眼一閉心一橫,他都能狠下心把你爸搞進去,你也就不必心軟。”
“真的不會被發現嗎?”沈老二語氣戰戰兢兢。
習漠寬慰他“把汽油圍著牆角一灑,一點火星子,就搞定了,周遭沒有監控,你怕什麼。”
縱火……葉夏聽到習漠的話,眉頭擰成一個疙瘩,抿緊嘴角,眼神淩厲地望著這兩個一肚子壞水的人。
兩人後來又說了一些惡心的話,大概就是看不得彆人好過。
人生在世,總會遇到淳樸善良的人和內心醃臢的人渣,碰巧,習漠和沈家兩兩兄弟不外如是。
葉夏來到習霜家門口的時候,正好碰上習霜出門,她拿著把鐮刀,帶著手袖,趁著溫度不高,要往田地裡走。
葉夏衝著她揮手,習霜扶著帽簷,站在原地看向他。
“要去哪兒?”葉夏快步走到她身邊,滿臉笑意地問。
習霜顛了顛手裡的鐮刀,說“去割草,你找唐影嗎?”
葉夏抿抿唇,問“她怎麼樣?”
“晚飯都沒吃,一直在房間裡睡覺,想和她聊天也沒機會。情況不是很好。”習霜把鐮刀垂在身邊,慢慢往前走。
葉夏就跟在她身邊,兩人穿過綠油油的田地,朝著裡間走去。
眼看七月快要結束,玉米已經長得兩米左右高,稻穀也開始慢慢抽穗,萬物都在瘋長,綠意滔天。
蜻蜓在暮色裡翩翩起舞,乘著霞光,勾勒著安靜祥和的田園畫卷。
路上葉夏把自己在路上遇見習漠和沈老二密謀的事情說了,習霜聽得握緊了手裡的鐮刀,暗暗咬著牙,冷哼一聲“狗東西,陰魂不散。”
“報警嗎?”習霜問。
葉夏勾起唇角,搖搖頭,說“當然要報警,但不是現在。我現在報警,他們如果沒去縱火,或者縱火未遂,最多就是給個口頭教育。我也應該學學我爸,懂得斬草除根,釜底抽薪。”
“哦?”習霜來了興致,偏頭一笑,“願聞其詳。”
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田埂上,已經齊膝高的稻穀散發著清香,葉夏伸手撥弄著稻穀葉子,說“他想縱火,就讓他如願,不過想要逃之夭夭,就沒那麼簡單了,我要讓他後悔放在這一把火。”
“可是,真起火了,你未必能控製住……基地還有電腦和好多東西呢。”習霜聽明白了,但是還是擔心起來。
“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。”葉夏沉聲說。
“況且……”葉夏眼中閃著笑意,“你覺得就他們那膽子,真的敢去我的房間外圍點火嗎?我猜測,最多,他們就隻敢去廚房和倉庫外麵做手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