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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七點,大理車站外,習霜拖著自己的行李正準備去安檢處,被沈南拉住手臂。
“習霜,你真的就要這麼回去嗎?”沈南不死心,把這句自己念叨了好幾次的話,又重複了一遍。
“七點了。”習霜沒回答,隻是這麼說了一句。
沈南哽住了,咬著後槽牙,一臉不甘心。
他知道習霜什麼意思,現在已經bj時間七點了,訂婚宴在八點開始,這裡離淮城相隔太遠,哪怕是航空路線,一個小時也趕不到淮城。
習霜買的是七點二十的高鐵,她人還在車站外麵,得抓緊時間趕緊進站了。
方粒言忍不住開口“那你回到家要給我報平安。”
習霜點點頭,轉身進了車站。
坐上開往出雲縣的高鐵,習霜把座椅放下,戴著耳機閉上了眼睛。
她強迫著自己入睡,可是腦子卻無比清晰。
她很疲倦,加上其實身體還沒恢複好,抵抗力不夠,心理上又苦悶鬱結,躺在座椅上,舒緩的音樂也無法平複她燥鬱的內心。
在這種焦慮的狀態下,她半夢半醒,夢到了葉夏和唐影的婚禮,他們在無數人的簇擁和囑祝福下交換戒指。
夢境太過真實,習霜在夢裡一直想要跑過去接近他們,可是通向他們的那條路,卻越來越綿長。
列車即將靠站的提示音在車廂內響起,習霜一個激靈從夢裡醒了過來,一看手機,七點四十,下一個站,就是習霜下車的目的地。
看著在車廂內走動的人,習霜回想著剛剛那個逼真的夢境,一個沒忍住,鼻頭一酸,眼淚溢出眼眶。
她飛快地抹掉眼淚,深呼吸了幾口氣,強製性把內心的悲愴壓了下去,然後將手機關機,努力讓自己情緒正常。
出了高鐵站,到達出雲縣城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。
習霜站在地鐵站前的廣場上,望著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,思緒飄了好遠好遠。
這裡是她和葉夏初次見麵的地方,那時候,習霜還帶著有色眼鏡看待葉夏,對他愛搭不理。
恍惚間三個月過去了,他們之間發生的故事,絢麗地如同一個夢境,習霜呼吸著微涼的空氣,默默告訴自己,到了此刻,夢也該醒了。
往外走了幾步,一個胖乎乎的小肉球穿過人群,一把抱住了習霜。
習霜低下頭,看到習軒傻乎乎的笑容。
“沒有沒給我帶禮物?”習軒天真爛漫地問。
習霜由衷地笑了起來,握住習軒的手,說“有,回去就給你。”
孩子的世界,快樂總是如此簡單,隻要有一件禮物,就能開心無限。
習霜拉著習軒走到廣場的路邊,習典和陳目識站在車邊,目光擔憂地望著她。
“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地來接我吧。”習霜故作輕快地笑了一下,說。
“你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,當然要重視。”習典這個悶葫蘆居然肉麻地說。
習霜聽到他這句話,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誰都沒有問葉夏去了哪裡,習霜心裡明白,沈南應該把事情和習典說了,習典平時直來直去不會拐彎,可是對待習霜的事情,他比任何人都細心。
“去吃火鍋,我們已經訂好位子了。”陳目識走過去接過習霜手裡的行李,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