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基地,打開那扇大鐵門,踏進院子的時候,習霜陡然之間有些恍惚。
他們離開基地其實一共過去了四天,可是這四天裡發生了太多事情,再次回到原地,竟然有了一種滄海桑田的錯覺。
秋天來了,在院子裡已經有些發冷,葉夏帶著習霜進了房間,坐在床邊查看了一下習霜的傷勢。
沒有明顯的皮外傷,就是側臉和額頭擦傷了,但是現在傷口也開始變深色,在慢慢好轉。
“你有沒有頭暈、惡心、想吐啊?”葉夏托著她的臉,問。
“還好。我已經沒事了。”習霜把手覆蓋在葉夏手背上,小聲說。
“我不知道你出事了,我回到淮城,就被關了起來,斷了和外界的聯係。”葉夏有些無力地開口,伸手摟住習霜,抱住她的肩膀,說“還是我偷聽到我爸講電話,才知道你出了車禍。”
“你……”習霜囁嚅著,內心有些惶恐,聲如蚊蚋“你和唐影……”
“我沒有去訂婚宴。”葉夏立馬接話,語氣果斷。
習霜看向葉夏,眼中有顫動。
“我是半路跑出來的,我現在,沒有證件,身上隻有我姐給我的錢,反正以後隻能當個流亡的人了。”葉夏盯著習霜的眼睛,雖然他語氣裡帶著戲謔,不太想把自己違背家長意見出逃的事情渲染得太過嚴重,但是從他的眼神中,習霜能夠看出來,他這一次,是孤注一擲的。
“我什麼都沒有了,現在隻有你了。”葉夏輕聲開口。
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,特彆是他們在大理相處的那兩天,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關係,把身心都交付於彼此。所以被迫分彆之後相遇,他們之間的感情,沉澱了很多,更克製,但是也更熱烈了。
四目相對間,習霜湊過去,吻了葉夏的雙唇,很輕柔,很清淺,但是習霜的回答,已經不言而喻。
習霜退開一點,看了一眼葉夏,葉夏呼吸有些急促,托住習霜的下巴,猛烈地吻了上去。
兩人都有些情緒波動,大約是久彆重逢,雖然細細算起來,他們不過分開了四天。
葉夏抱著習霜的腰,把她往懷裡扣緊,猛烈的情欲如同潮水般兜頭朝著她砸下,習霜被吻得暈頭轉向,滿臉通紅,差點呼吸不順。
她推了葉夏的肩膀一下,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眼睛。
她眼底閃著細碎的水霧,抬眼望著葉夏的時候,如同一隻膽怯害羞的小動物。
葉夏為自己的魯莽感到抱歉,把下巴磕在她頸窩裡,輕聲軟軟地“我太著急了。抱歉。”
“你……先去洗個澡……”習霜咬了咬下唇,小聲說。
葉夏有點窘迫,他低頭聞了一下自己身上,才發現自己滿身塵土氣息,還蒙著若有似無的皮革、汽油的味道。
這麼一看的確有點唐突了,他低著頭,身體讓開了一點,這才慢慢抬頭看著習霜。
習霜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,她甚至能聞到自己身上的火鍋味,還有消毒水的味道縈繞不散。
她沒恢複好,醫生不建議她洗澡,所以她身上還帶著醫院的味道。
“你的頭,能不能淋浴啊?”葉夏小聲問。
習霜乾咳了一聲,沒拆穿葉夏的小心思,答道“隻要彆磕磕碰碰,淋浴應該沒問題。”
“那我們一起洗。”葉夏把臉皮往邊上一放,拉起習霜的手,朝著衛生間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