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傾吃飯的時候,還握著脖子上的佛珠。
他那麼小的人兒,卻也能有思考的姿態。
薑顰撫摸著他的小腦袋,給他喂飯。
「嗡嗡嗡——」
薑顰自己才吃了兩口飯,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她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,心中驀然就生出了一種預感。
預感這通電話就是她這兩日一直在等的。
果然——
「喂?」
「薑總,陸萍剛剛去了一處民宅,靠近新開發區這邊,門口站著保鏢……」
薑顰沉聲「位置發到我手機上,另外,多叫些保鏢。」
她捂著手機簡單跟保姆交代了兩句後,又看了一眼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兒子,啞聲道「媽媽去接爸爸回來。」
時傾雖然年紀小,但這句話卻聽懂了,乖乖的點頭。
薑顰一邊穿著外套,一邊往外走的時候,見到了一中年婦女於長廊跪拜,對著手術室牆壁的方向祈禱的畫麵。
她沒有停留腳步,心情急切之中又帶著沉重。
她猜到,時厭一定是出事了。
不然依照他的聰明,一定不會被陸萍關這麼長時間。
如果沒事,他早就已經想到辦法出來了。
——
地下室內。
陸萍看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厭,又拿出了一份合同。
時厭深沉的眼眸轉動,看了一眼後又閉上。
陸萍剛要開口,時少堇催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麵對兒子趾高氣揚,麵對拋棄過她,也從未將她當一回事的時少堇,陸萍從頭至尾都可以用卑躬屈膝來形容。
聽著陸萍承諾今天就會拿到簽字的時厭,已經死心,彼時就算是這個失心瘋的女人再做出任何事情,他都不會覺得驚訝。
「要怪,就怪你自己命不好,沒人要。」
陸萍念叨著,「我也養了你這麼多年,你報答我都是應該的,不然我養你乾什麼?」
「沒有我,你從生下來就應該死了,你能有現在的成就,都是因為我養大了你。」
她一邊念叨著,一邊拿了印泥按上時厭的手指。
指腹被沾染上豔麗的紅色。
與他蒼白的臉色格格不入。
就在手指觸及合同時,外麵響起了嘈雜聲。
頭頂的位置,也響起了劈裡啪啦砸東西的動靜。z
有人進來了!
大概做賊之人,總是難免心虛。
陸萍第一反應就是警察。
警察找來了!
她匆匆按下時厭的手指在合同上,然後往包裡一塞,要出去看個情況。
時厭睜著眼睛,看著頭頂的天花板。
也許是錯覺。
要不然他在這裡,怎麼可能聽到薑顰的聲音。
他約莫是真的太想她了。
太想見她。
在薑顰看到陸萍的那一瞬,目光就落在她還沒有完全闔上的包上,那裡露出合同的一角。
果然!
薑顰沉著臉,去拽她的包。
陸萍尖叫嘶吼「薑顰你乾什麼?!你給我鬆手!」
薑顰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,在一片被砸碎的狼藉裡,她用力的奪過包,然後重重的,重重的給了陸萍一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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