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九年前,那時候伊依還是個小不點,我們的武館還不這裡。那是一個鄉間小鎮,有我這個斬鋼階段的劍士庇護過得還算不錯。”
“直到我擁有黑書的事情暴露,最讓我沒想到的是最先動手的是我大徒弟克羅斯”
“他勾結雲盜裡應外合殺死了整個鎮子的人,包括我的妻子和兒子。”
“我用生命與黑書畫押,成功領悟劍意突破到劍氣斬擊的境界,帶著伊依和武閣刀劍突圍。”
“我們搶了一艘船逃了出來,可我昏迷了,一直漂流到這裡,是這個鎮子的老鎮長救了我們。”
“可我的傷勢太重了,我不想死,我死了我女兒怎麼辦?我的仇怎麼辦?”伊凡聲嘶力竭的怒吼回蕩在內堂。
“我和黑書又達成了一項交易,我用靈魂做抵押,一輩子不能離開分雲島,換我痊愈。”等他平複了情緒後,才繼續說出接下來經過。
陳仞到師傅發泄似的怒吼,直愣愣地看著他。這個本應該花甲之年的老者拖著垂垂老矣的軀體,被囚禁在一座島嶼上,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仇人在雲海上逍遙。
而他空有一劍分海的能力,卻對此無能為力,這種無力感,才是他憤怒的原因吧。
“失態了,你倆回去吧,留我一個在這裡靜靜”師傅無力地癱坐在主位,對兩人擺了擺手,語氣中有股不明言說悲傷。
陳仞還想在說些什麼,就被身旁的伊依拉出了內堂。
“不用安慰阿爹,現在讓他自己待一會好了。”師姐撇了眼師傅,扭頭走出了內院。
他回頭看了眼師傅,在陽光照不進的內堂,他獨身一人癱坐在黑暗裡,為心頭的那把怒火添柴。
“唉”他歎了口氣,朝著師姐的方向追去。
……
“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,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阿爹?”察覺到身後的動靜,伊依頭也沒回的問道。
“其實阿爹剛來到分雲島的時候,比現在還糟糕,每天不是發脾氣,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。”
“得益於阿爹的武力,我在這裡沒有受到過任何欺負,可我還是不喜歡這個地方,這裡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座囚牢,鎖住了阿爹,也鎖住了我。”
“那時候還很小,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那一晚的慘劇,炙熱的火焰點燃了半個小鎮,到處都是慘叫和刀劍碰撞的聲音,而我親眼目睹了母親和弟弟被刺死的場景。”伊依伸手拂去突然出現的幾滴淚珠,不讓身後的師弟看到。
“我就這麼過了一年,至於接下來,就是苦修劍道,那時候還沒開武館,我就是唯一的希望。”
“前期還算容易,從基礎練到斬鋼巔峰我用了五年”說到這裡伊依停頓了一下,扭頭衝著師弟眨了眨眼,一副得意模樣。
“伊依姐天下無雙”陳仞對師姐這副驕傲的小表情很是喜歡,想伸手過去掐上兩把。
“可現在我依舊是斬鋼巔峰,它卡了我十三年。”伸手打掉師弟的爪子,還賞給他一個大白眼。
“是凝聚不出劍意嗎?”他揉了揉被打下的手掌,瞪大眼睛的看向師姐。
“猜的還挺準,大概是我的心不靜吧。”
“哦,看樣子我要加油了,爭取早日讓伊依姐跨入劍氣境界,到時候和我一起去遊曆好不好。”
“好,到時候可不要嫌師姐礙事。”伊依一把攬過陳仞,兩人並肩走回伊依的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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