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海狩獵!
臨近午時,風平雲淡。
貝蒂渾身衣物已經水漬濕透,汗水順著臉頰滴在甲板上,陰濕了一大片。雙手費力撐起身體,保持幾秒後身體又重新下沉,循環往複。
“三百二十二”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她嘴裡發出,越來越接的近目標給她注入最後一股力量。
自從他們出海那天,貝蒂的殘酷訓練就開始了,這十多天來,都是陳仞在駕船,白天航行,夜晚就停在雲海上。而她則是不停訓練,增強體能,卻不練任何招式。
“三百五十”奮力的一聲吼叫,結束了上午的訓練。
聽到身後甲板傳來的悶響,他知道貝蒂又不要願意動彈了。雙桅帆船的速度逐漸減弱,直到完全停下。
“訓練完,不要馬上休息,這樣傷身體。”他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貝蒂,督促她開始活動。
“船長,你這些奇怪知識是誰告訴你的?我去打他一頓。”貝蒂極不情願抱怨兩聲,身體還是很快爬起,她相信船長不會害她。
“我去弄點吃的,你緩緩。”說罷轉身進了船艙。
直到汗水已經蒸發,心臟重新變得平緩,貝蒂才回到浴室,浴桶裡還散發騰騰熱氣。拿起船長專門準備的血汁,把最後一點都倒了進去。
水瞬間被染成鮮紅,她脫去早已濕透的衣服,翻進浴桶中藥水的涼意與浴桶溫熱的水汽相互在她皮膚上來回交替,身體上的疲憊得到很大程度緩解,體力也有所恢複。
“爽啊”那張小麥色的臉龐上寫滿放鬆,十分愜意。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候無非就是現在了,晚上睡覺時肌肉傳來的酸爽簡直不能忍受,那還是船長幫她放鬆完肌肉後的效果。
聽著樓板下,船長做飯時叮叮咚咚的響聲,她眼皮開始上下打架,沉沉睡去。
樓下廚房,陳仞此刻正在對付一條魚,雖然是昨天釣上來的,可已然活力十足,這十幾天連續做飯,已經讓他覺得有些厭煩,腦子明明記得前世那麼多菜譜,可他做出來味道不能說千奇百怪吧,隻能說是毫不沾邊。
“看來得找個廚子,不然沒準就得在雲海上餓死。”扭頭把切成段的魚骨丟經砂鍋裡煲湯,新鮮的魚肉被切成薄薄魚片,一會涮著吃。
其他飯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,全部做完時,他已經滿頭大汗了。打開冰箱,拿出新鮮的瓜果齊活。
你問為什麼有冰箱?雲海上的科技點的很是奇怪,戰爭類科技發達,生活類極其稀少,隻能倚靠聯盟內不知哪座島嶼出產的貝殼填補空缺,冰箱裡的冰貝,獵人的留影貝都在此列。
“貝蒂該吃飯了。”他將飯菜端上桌,抬頭向二樓浴室喊了一聲。
隻聽浴室中傳來一聲模糊的回答。
午後,經過一段時間休息,雙桅帆船又開始航行,貝蒂也開始繼續訓練。
一隻全身灰藍的小型雲獸翱翔在天際,鳥目四下掃視尋找目標,視線中鎖定一艘中型冒險型號船隻,俯衝而下帶起一陣氣流。
“唳”一聲鳥鳴響起,煤球羽毛炸開,眼睛裡充滿警惕。
陳仞抬頭掃了一眼俯衝而下的雲獸,伸手安撫煤球。
“送信翁,彆怕。”
同時示意貝蒂繼續鍛煉,這裡他來處理。
一股自高空而下的氣流撞在甲板上,四處潰散。送信鷗翁蒲扇翅膀降落在甲板上,掀起一陣微風,翅展足有四米體型碩大。胸前挎著精致布包,黃灰色鳥喙輕拉,一封信件被叼出。
陳仞雙手嫻熟拆開信封,凝神一看衝送信翁搖頭後,雲獸衝天而起,消失在天際。
暮去朝來,騏驥過隙。
一座外形奇異的島嶼出現在眼前,島嶼陸地遠高於海平麵,四周被岩石峭壁包圍,島嶼中部被一條筆直的縫隙分成兩半,隻能靠一條足有十幾公裡的棧橋連接,這座島嶼也因此而得名。
帆船駛進中間的縫隙,兩邊岩石高聳,抬眼望天隻留一條湛藍帶子浮現上空,一種莫名壓抑的感覺自從他進入峽穀就一直環繞他四周。
足有十公裡寬的海道為這座島嶼形成一座天然港口,周圍商船來往不斷,擁擠異常,海道上繁榮景象不比紅楓差。
兩人順著指引將帆船停靠一個船隻稀少的碼頭,剛下船就被引導員的敬禮下了一跳。
“歡迎您到來。”引導員右手捶胸,神情嚴肅,可以從動作上看出有幾分軍隊氣質。
而這一切都來自陳仞胸口的銀色徽章。
微微頜首,拉著貝蒂直接走向高崖,根據引導員介紹那裡可以快速進入城市。
崖邊一條甬道上下聯通,金屬籠子在停靠在崖腳,一根不知什麼材質製成的繩子延伸而上。
“籠子掉下來怎麼辦?”貝蒂看到這簡易設備發出一聲驚呼,臉上出現擔憂。
“女士,放心它已經平穩運行一百多年了,不會有任何危險。”引導員馬上開始解釋,全程不見一點不耐。
三人進入籠子,隨著關門聲響起,轎廂開始平穩上升,貝蒂緊緊拉著陳仞的胳膊,以防轎廂突然墜落,引導員站在最外側介紹起那道縫隙。
“根據我們國內口耳相傳的故事,這道斷崖是被人一刀劈出來的,當時我們的國君昏庸”
轎廂上升,耳邊不時傳來引導員的介紹,陳仞很快抓住重點,那股無比稀薄卻始終縈繞在身邊的壓迫感的源頭他好像找到了。
燃料點燃,他眼眸內出現一圈細微光環將眼仁包裹。
他看見了,看到那一劍裂島的威能,一劍之下皆為螻蟻的霸氣。
太陽被烏雲遮蔽,銀蛇亂舞,暴雨傾盆也抵擋不住雷聲咆哮聲響徹天際。
一抹光亮突兀出現在雲海上衝天而起,天空失去了色彩,雷霆失去了聲音,隻有那道劍氣成為這一方天地的唯一。劍氣在空中完全展開,下端直入雲海劃開烏雲,以碾壓之姿劃過島嶼,消失在遠方。
雲海被切割出一條軌跡,直到劍芒消失,兩邊的海水才拍在被切割而出的縫隙中,波濤翻滾。島嶼中間出現了那道裂口兩邊裸露而出的岩石,未見一絲凸起平麵如鏡。暴雨被斬落,逐漸消散。
視線從新恢複時,陳仞隻覺眼角一陣刺痛,兩道鮮血蜿蜒而下。
9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