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等你問我。”他抬手捧著她的臉,然後在與她呼吸可聞的地方看著她。
枕月,或者說過去的十四,在燕州告訴她,解百憂不殺朝廷命官。再配上他對於謝雲流深入骨髓的恐懼,很簡單就能叫李鳳寧推斷出一個結論。
謝雲流非常明白什麼叫做“天下之大不韙”。
也所以在安郡王還沒能登基的時候,她不會接受安郡王對於擄走染露的要求。再鑒於她對於枕月這個“曾經擁有物”的過分執著,顯然她也不會輕易允許彆人染指解百憂。但既然染露被擄走了,甚至還發生了行刺鳳未竟的事,唯一讓李鳳寧能夠想到的合理解釋,就是謝雲流不僅離開了安陽,更有可能的是,她已經放棄了解百憂。
安郡王再怎麼自詡高貴,她這輩子都不會有謝雲流對解百憂的控製力。
“是你說動謝雲流的。”李鳳寧瞧著他那期待到發亮的眼睛,“你知道李鯤垂涎解百憂又控製不了,所以就讓謝雲流放手。”她的聲音流露出一點無奈,“你是在玩火你知道嗎?”
“但是,結果很好。”多西琿眉頭微蹙了下,“除了染露之外。”
“你啊……”李鳳寧這回隻能歎氣了,她頓了好一會,“下次,先與我商量好不好?”
“你會肯?”多西琿一臉的不信。
李鳳寧一噎。
她當然是不會同意的。
可多西琿哪裡是會聽得進去的人?
他從來就是自己決定,然後自己實行。獨立得,叫李鳳寧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。
在安陽城外桃花林躲避地痞之後,李鳳寧就曾經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男人能與她並肩同行。而現在,或許該說是從現在開始,他隻會一次又一次地證明這種感覺。
這是一個成為敵人會很可怕,但是站在身邊卻會讓人無比安心的男人。
但是……
“你就不能軟弱一點?”李鳳寧壓低眉頭,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抱怨了一聲。
多西琿輕笑一聲,一口就親了上來,“不能。”隻是隨後他眉頭微蹙,一臉嫌棄地說了聲“一身的汗味”,就把她推進耳房裡,“先去洗一洗。”
銀闕宮是正寢,自然會有專門沐浴的地方。這間與臥房連同的耳房裡頭,有個隻比□□隻小上一圈的池子。
池子裡的水騰騰嫋嫋地冒著熱氣,隻裹了一層單衣的小宮侍時不時地摸一下水溫,見兩人進來連忙伏到地上磕頭行禮。
李鳳寧脫了衣裳,踏進浴池。在帶著香氣的熱水浸裹住全身的時候,李鳳寧忍不住舒服地歎了口氣。熱力似乎令身體裡的疲倦一下子噴湧出來,她懶洋洋地趴在浴池邊,一邊享受著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宮侍替她擦背衝洗。
沒打算搶了小宮侍活計的多西琿隻是朝旁邊的涼榻上一躺,然後那手支著下巴,一副把眼前景物當成入浴圖來瞧的架勢。
在李鳳寧眼裡,這個橫臥在榻上的美人,自比她身邊幾個服侍入浴的更吸引視線許多。
騎慣了馬的人,腰腿自然有力。如今夏衫單薄,裹著多西琿的身體顯得有些纖弱,那腰線卻著實迷人。尤其他現在側躺著,挺翹的臀襯得蠻腰若蜂,纖細的腰又顯得臀渾圓飽滿。再往下纖長的腿更是充滿著一股生機勃勃的力量。
眼眸流轉間與李鳳寧對上的多西琿,伸出食指,朝她勾了勾。
李鳳寧抬手示意宮侍退出去,然後走出了浴池。
上榻,然後分開兩腿跪立在多西琿的身體兩側。
他果然是毫無羞澀,隻平躺過來,然後正視著她。
李鳳寧俯身下去,親吻他的嘴唇,右手支撐著身體,左手去拉扯他的衣帶。
夏裝之內,一身玉膚。
……中略……
李鳳寧隻是細細地吻著他,輕撫著他的身體,等待他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。
“去洗一洗?”她咬他耳朵。
“嗯。”多西琿半閉著眼睛,懶洋洋地應了她一聲。
李鳳寧半扶半抱著他,下了水已經有些涼的浴池裡。
“我要在這裡住一陣。”他把自己掛在她身上,聲音軟軟的,卻聽上去並不怎麼像懇求。
正掬了水朝他身上潑的李鳳寧手一頓。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