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厲聲道“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?你彆再演戲了,我一直信任你,也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可沒想到你的心,竟然貪得無厭到這種地步!若不給你一點教訓,彆人還以為我們國公府當真是良善好欺!”
張管事見老夫人那邊行不通,又朝著蘇洛的方向猛地磕頭“少夫人,都怪我張三有眼不識泰山,對您大大大不敬,您就饒了我這回吧,我以後做牛做馬來報答您,我下輩子都給您當仆役!”
蘇洛輕笑一聲“算了,你這樣的蛀蟲我可是養不起!”
張管事又轉向江殊的方向,雖然頭皮發麻,但事關自己性命“世子殿下,求您大人有大量,饒過小的這一回!”
如果扭送到京兆尹,就算那位大人隻手通天,但國公府也不是好相與的,之前沒有物證,那人自然可以撈他出來,現在人贓俱獲,就算就是個死!
因為原本他還可以用這些銀子,來換自己的一條命。
現在,銀子沒了,他拿什麼去讓那人出手救下自己呢。
江殊淡淡看了他一眼,揮了揮手。
婢女小廝們魚貫的退下。
男人漂亮至極的臉上沒什麼表情“祖母,張管事不能送京兆尹,要在府內處理掉!”
這話一出,房內一片吸氣之聲,就連蘇洛也愕然的看向男人。
老夫人沉吟片刻“他所貪墨的數額,的確死不足惜!但是……”
張管事雙眸裡迸出憤怒而凶狠的光“你們沒有權利殺我,我不是國公府家奴,就算是貪墨,也隻能扭送到官府!最多我這輩子都吃牢飯,罪不至死!你們不能殺了我!”
這也是老夫人的顧慮。
張管事可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,不是隨便就能弄死的。
江殊看向張管事的目光一片寒:“你一共貪墨了二十萬兩白銀,但在你的小金庫裡,我們卻隻找到八萬兩,剩下的都去了哪裡?按照你這本冊子上……”
說道這,江殊抬眸看了一眼平寧郡主。
平寧郡主心肝兒顫,臉色發白,衣袖下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,強忍著不讓自己露怯。
江殊嘴角勾起一絲淡笑,繼續道“你這本冊子上寫著,這十年來,一共給甲兩萬五千兩,剩下的有八萬兩左右,你都給了乙,你現在告訴我,這個乙,到底是誰?除了從國公府拿走銀子,你還幫他帶走什麼,說!”
江殊的眸子裡寒光湛湛,張管事隻覺他的目光如利刃,要剖開他的腦子將他藏匿的東西全部都挖出來。
江殊這話一出,平寧郡主暗暗鬆口氣,原來這老匹夫用的是代號,隻要沒明確寫出自己的名字,自己就安全了。
與她的乍然輕鬆不同,老夫人的眸光卻是一縮。
江家是武將。
這就注定,它會比一般的官宦人家風險係數更高。
貪墨事小,背叛事大。
如果這張管事背後之人讓他幫忙藏匿一點違禁物品在紙坊中,然後又趁機搜出來。
光是想想,老夫人後背都出了一層層的冷汗。
江殊閒適的窩在椅子上,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鋒利異常的匕首,緩緩擦拭著“將你背後的人說出來,我可以保你性命,並且,你現在所有的產業,我都不會收走,你要是不說……”
男人說著,將手上匕首反手一甩,那匕首快若流光,直奔張管事的麵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