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夫,這次可真是謝謝你!”蘇洛一邊打著哈哈,一邊借機攬上江殊的腰。
感覺手下的身體猛地一僵。
蘇洛暗想,他現在果然是難受的緊!
她不敢耽擱,加快了腳步,就連朱飆和李耽上前打招呼,蘇洛也隻是嗯哈兩句,就腳下生風將江殊架出了賭館。
出了賭館,蘇洛這才發現,夜已經深了。
明月如一個巨大的玉盤,高懸在頭頂,已是初夏,夜風帶著溫柔的熱度,身後的喧囂在這寧靜的夜色中,成了遠遠的聽不真切的背景。
蘇洛的腳步下意識的頓了頓。
男人語調低沉發問“怎麼了?”
“月亮很圓!”
男人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她“今天是十五!”
蘇洛訕訕笑了兩聲,抬眸去看男人。
月色下男人的臉格外的蒼白,素日裡好看異常的兩片唇,此刻血色儘失,就像是被暴風雨摧殘,即將凋零的花瓣。
眸底,也是一片的疲倦之色。
蘇洛一個激靈,當下不敢耽擱,趕緊扶著他上了馬車。
兩人一坐上去,不待江殊發話,馬車便沿著安靜的道路一路往前。
繞過一個路口後,江殊就咳嗽起來。
開始隻是低低的兩聲,看得出他在極力壓製。
蘇洛靠近他,輕拍他的背。
不拍還好,一拍,像是打破了他極力在壓製的某種平衡,男人一聲又一聲,咳得蘇洛頭皮發麻,手腳發抖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那架勢,像是不將五臟六腑咳出來,就不罷休一樣。
“你沒事吧?”蘇洛一邊拍,一邊問。
男人麵頰通紅,如同煮熟的蝦,眸光也是淚光點點,他自袖中掏出一塊手帕捂住嘴,極力的在深呼吸。
可是那咳嗽就如同決堤的洪水,根本就止不住。
馬車內燃著兩盞燭火,蘇洛分明看到,那塊素色的手帕上,暈開一團刺目的紅。
蘇洛大驚失色“你吐血了?”
馬車上的暗衛按捺不住,這個夫人實在是太不懂事,世子要是被這樣折騰下去,遲早命要丟了。因此隔著簾子,他開口道“夫人,主子處理要事,已經連續兩日不眠不休,還跟人過了招,剛才那搖色子,看似簡單,實則極耗……”
世子這些天查的不是旁人,是大越根深蒂固的林家,也是太後和皇後的母家,雖然調查的是林家的旁係,但拔起蘿卜帶出泥,林家的人豈會這麼輕易讓世子得手?
這一路上可謂是危機重重。
“江飛……”江殊的聲音裡充滿了警告。
“對不起,主子,我錯了!”說完這一句,馬車外再無生息。
蘇洛心裡被愧疚填滿了,去拽男人的手帕“快給我看看!”
男人側開身“離我遠些,你一身的味!”
蘇洛手上的動作僵住。
賭館那種地方,的確是什麼味兒都有,她剛才在裡麵呆了一個多時辰,現下天這樣的熱,男人這麼一說,她的確覺得自己一身的怪味。
蘇洛想也不想,開始解腰帶。
男人皺眉,斷斷續續的“你,你這是乾嘛?”
蘇洛不吭聲,三下五除二把外袍脫了,隻餘下一件素色的內衣,她將外袍從窗戶裡扔出去“好了,現在應該好多了。”
窗簾被深夜的風吹起,流轉的月華落在她素白的衣襟上,讓她宛若月光下的一尾魚。
她的神情真摯而認真“彆嫌棄我了,我給你拍拍背!”
江殊定定看了她好一會,才緩緩彆開視線“誰準你脫衣服的?你在男人麵前如此隨便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