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貴妃縮了縮脖子,躲在越皇身後“陛下,皇後娘娘瞪臣妾,臣妾怕!”
越皇其實心裡知道,高貴妃才不怕呢,她也就是嘴上會哭。但從來都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越皇拍了拍高貴妃的背“朕在呢,誰都動不了你!”
皇後氣的想仰倒,卻不得不扯出賢良淑德的臉“貴妃妹妹誤會了,本宮隻是聽人稟告,說有人鬼鬼祟祟的進了銅雀宮,這才會趕過來!又聽了那嬤嬤的話,兩相結合,才會有這樣的誤解,說起來,福王殿下到現在也沒出現啊!”
言下之意,誰知道福王是不是躲在銅雀宮的哪個角落裡?
“皇後娘娘是在念叨兒臣嗎?”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,皇後話音剛落,衛焱清亮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“兒臣剛才正在禦花園裡跟朱飆他們幾個賞月喝酒,聽得皇後娘娘似乎在找兒臣,這便匆匆趕過來了!”
他原來一直在禦花園,這可是有人證的,而且還不止一個。
那麼可以想見,他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銅雀宮中。
皇後娘娘現在是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。
她很確定,衛焱一定進來過,但是這話不能說出口,一旦說出來,就等於在告訴越皇,這就是自己在做局坑人。
一時之間,她都不知該如何辯駁。
高貴妃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,她步步緊逼“就憑一個奴婢之言,皇後娘娘就認定是焱兒在,皇後娘娘您是否也太不察了呢,這關係到福王的名聲,總是要謹慎些的,怎麼能聽一個奴婢胡言亂語就下了定論!”高貴妃柔柔的說“而且江少夫人多次說了,床上就是江世子,皇後隻消請個嬤嬤進去看看便是,這樣也可保全雙方顏麵,居然將這一乾的姑娘家全帶來,成何體統呢!”
這話的確是說到了點子上。
就算不能確定是皇後做的局,至少皇後也要擔一個失察之名。
皇後深吸一口氣,扶著身邊嬤嬤的手,緩緩跪了下來“陛下,這事情是臣妾處置不當,以為江少夫人受了威脅,才會如此急切,請陛下責罰!”
高貴妃挽著越皇的手,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後,仿佛那人跪的不是九五至尊,而是自己。
待到皇後膝蓋全部落地,她才跟著眾人一起下了跪。
宮中皇上最大,其次是太後,皇後。
皇後既然跪下來,其他人斷沒有站著的道理。
越皇的臉色很不好看。
他其實明白這其中的貓膩。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殊,揮揮手讓臣女臣婦們先退下,獨獨留下蘇洛跟與江殊。
皇後沒有得到越皇的許可,此刻隻能跪著,然後她聽得頭頂傳來越皇威嚴的聲音氣“你不需要向朕要懲罰,你給江世子和江夫人道個歉吧!”
皇後猛地抬頭,睜大眼睛,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。
讓她一個皇後,去向一個臣子還有臣婦道歉?
這簡直比打臉還狠!
“陛下……”皇後長跪不起,聲調僵硬。
雲柔公主馬上開口“父皇,母後可是國母,怎可如此……”
越皇重重一拍桌子,眼角眉梢都是怒意“就因為是國母,所以朕遣散了眾人,給她留了顏麵,天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!你母後作為後宮之主,不能明察秋毫,明明江少夫人多次重申床上是江世子,她依然堅持我行我素,這裡頭裝的是什麼心思,你們當真以為朕是愚昧可欺?”
雲柔公主鮮少被越皇如此重責,此時一個字也不敢說。
皇後死死咬著嘴唇,下唇滲出了鮮血,她扶著嬤嬤的手緩緩站起來,朝著江殊和蘇洛彎了腰“江世子,江少夫人,今日本宮冤枉了你們,本宮向你們道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