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枝的臉上血色全無,但神色卻是若有所思。
該說的都已經說完,蘇洛挽著目瞪口呆的朱嬌轉身離開,留下杏枝獨自一人在原地。
待走出幾步遠,朱嬌小聲的說“蘇姐姐你剛剛好凶啊,我聽得雲裡霧裡的,不過說到底,這是福王的家事,你出頭來管,好像不合適,當心到時候……”
好心當成驢肝肺。
蘇洛歎息一聲“我也不想管,可夫君十分重視與福王殿下的情意,我不得不多說兩句。”
她剛才冷眼旁觀,看得出福王的性情比從前陰鷙了不少。
都說情之一字最是傷人。
付出的越多,被背叛時受的傷害就越大。
而剛才江殊讓朱飆和李耽接受杏枝的敬酒,顯然也是在順著衛焱的意思,然後讓他反而認識到自己內心深處,其實並不喜這樣去磋磨從前的心上人。
他是存了心思要將衛焱掰正。
然而男人有男人的法子,女人也有女人的辦法。
蘇洛也隻能這般做。
杏枝越是痛苦不堪,越是難受,衛焱可能就越是想折磨她。
反而她坦然接受,那種逗弄就失去了價值。
兩人手挽手轉過假山,蘇洛一抬頭,就見到衛焱站在樹下的一片暗影中。
那是一處陽光照不到的地方,明明是炎炎烈日,他的神情卻晦暗,教人根本分辨不清喜怒。
蘇洛心內一個咯噔。
剛才的話,也不知道他聽到了麼有,又聽到了多少。
可彆弄巧成拙,覺得杏枝在跟自己訴苦,而自己多管閒事。
她與朱嬌兩人行過禮,良久衛焱才啞著嗓子叫一聲起。
這樣的場合,三人單獨站在這個背人的地方不太合適,蘇洛兩人正準備走,聽到衛焱在身後沒頭沒腦的問“少夫人,本王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?”
蘇洛沉默了幾秒,才答道“臣婦覺得,不過分!可還是有更好的解決辦法。”
更好的解決辦法?
衛焱默默咀嚼著這句話,就連朱嬌跟蘇洛兩人何時離開都不知道。
兩人走的遠些,朱嬌回頭確認過身後無人後,哇哇大叫“蘇姐姐,是我想的那樣嗎?是嗎是嗎?”
蘇洛微微笑“是!”
“她莫不就是太後跟前那個?”
福王的事情,朱嬌也是有耳聞的,不過她進宮的次數極少,從未見過杏枝。
“是!”
朱嬌皺眉“她怎麼能將一手的好牌打成這幅樣子?”
這個問題,蘇洛也回答不了。
她出來的久了,算算時間,也差不多是該回席上。在外,她還是要維持一個體貼夫人形象的。
遠遠的,就聽到眾人在取笑江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