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腦子一轟。
不可能吧?
這事情她是讓紅苕最後找采菊東籬下那邊的人放出去的,紅苕一再保證做的乾淨,絕不會叫人查出來的。
白芷也很謹慎,特意讓紅苕找了個嘴碎的婢女,無意中聊到這件事,那婢女轉頭就四處宣揚,紅苕再推波助瀾,這種八卦,向來人人都愛。
隻要稍稍扇風,很快就傳開了。
衛璟的語氣有幾分涼“你確定嗎?”
“回王爺,屬下彆的本事沒有,追蹤這個倒是擅長,而且事情牽扯到白相府,屬下更是不敢妄言。”
白芷的心跳嘭嘭嘭的加速,臉上迅速掠過一抹慌亂。
衛璟臉上卻還掛著之前的笑容,扶著她的手“阿芷,你先上馬車!”
再溫柔不過的模樣。
兩人如今是禦賜的夫妻,就算是同車共乘,也沒人會說什麼。
白芷的心暗暗鬆了鬆,腦子不斷轉動,想著一會要怎麼解釋。
很快,衛璟也跟著上了車。
他落座後,白芷給他倒杯茶,溫柔的開口“王爺剛才說了那麼多話,想必口渴,先喝一口吧!”
白芷心思深著呢。
這是在無聲的提醒衛璟,剛才他上門致歉,鎮北侯府竟然連一口茶都沒給喝!
真是好大的派頭。
然而衛璟早就不如從前那般好挑撥,他並沒有接那杯茶,直接問道“朱嬌失了清白這消息,是不是你放出去的?”
白芷端著茶托的手微微一晃,滾燙的茶水濺了出來,她白皙的手背馬上就起了紅點。
她吃痛的低呼一聲,可衛璟絲毫不為所動,一雙略帶陰涼的目光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。
白芷有點慌,忙道“這事我真的不知道啊!你等等,我叫紅苕來問!”
紅苕剛才聽到那人的彙報,就覺得大事不好,此刻被叫上馬車後,也不等白芷開口,就直接跪倒在地,重重的磕頭“小姐,都是奴婢的錯,是奴婢當時跟采菊東籬下的婢女聊了幾句,後來您有事召喚,我話還沒說完就走了,大概那婢女就誤解了奴婢的意思,最後傳來傳去就變了樣,奴婢該死,奴婢該死!”
白芷的心鬆了鬆。
這紅苕還算懂事。
不過麵上,她卻是一派氣憤“紅苕,我叮囑過你,這事千萬不能胡說,你怎麼就是改不了你愛嚼舌根的毛病!你真是,真是……”
白芷說著,轉頭看向衛璟“王爺,您看這事鬨的,現在要怎麼辦啊?”
衛璟的目光在白芷和紅苕的臉上來回蕩了兩圈,坐直的身體微微往後一靠,懶在軟墊上,嘴角的笑容也帶著兩分殘忍“雖說是無心,但你也說了,你這婢女素來愛嚼舌根,想來你也管教多次都改不了,既然這樣,就直接拔掉她的舌頭,也免去後顧之憂!”
白芷一驚,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衛璟。
紅苕更是嚇得渾身發抖,連連磕頭“王爺,王爺饒過奴婢這一回,小姐,小姐您救救奴婢啊!”
衛璟的笑容更添兩分邪氣“除非這件事,是有人在背後主使。那樣的話,你作為從犯,又主動招供,倒是可以考慮保住舌頭。”
這其中的暗示意味,已經足夠明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