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一刻,他素來溫柔的眉眼裡,更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,就仿佛將午後的日光,都彙集在一起一般。
讓人無端感覺暖洋洋的。
可惜,那樣的溫暖,卻是對著蘇洛這樣的賤人。
蘇洛自然也看到衛璟看過來的視線,然而她隻是冷冷一笑,就將眸光錯開了。
這種人來人往的場合,料想他也不敢冒冒失失的上前來招人煩。
蘇洛這般的不屑,白芷覺得衛璟多半會發怒,然而男人的嘴角反而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,仿佛得了巨大的滿足一般。
白芷恨啊!
憑什麼!
她費勁心機才求來的正福晉之位,這男人卻心心念念是蘇洛那個小賤人。
白芷上前兩步,用力拉了一把衛璟的衣袖,語氣嬌嗔“殿下,我在問你話呢,你到底要什麼花樣?”
衛璟便想到剛才在席上,他看到江殊腰間的荷包已經換了樣子。
再也不是單獨一隻水鴨,變成了兩隻大水鴨。
蘇洛刺繡的技術稍有進步,可依然難登大雅之堂。
可若那荷包是給自己繡的,衛璟覺得自己應該也會戴在身上,四處招搖。
“非要繡的話,你就繡鴛鴦吧!”
“可是鴛鴦不會太……”白芷話說到一半,感覺到衛璟看過來的帶著冷意的視線,趕緊改口,“既然殿下喜歡鴛鴦,那我就給殿下繡!”
這樣也好,她的繡工比蘇洛的好多了,到時候兩相對比之下,誰高誰低豈不是一眼就看得分明。
衛璟回答完這個問題再抬頭,蘇洛已經進了馬車,車簾子放下來,再也見不到伊人的身影,他腳步抬起,看樣子是想往馬車那邊走。
白芷一驚。
莫非還要這樣上前去搭話?
她馬上挽住男人“殿下……”
衛璟不耐,要甩開她,就在這時,江殊出來了。
才剛剛入秋,他身上已經披著厚厚的披風,整個人瞧上去有兩分弱不禁風,剛才在席間,喝了一杯冷茶,他此刻捂著嘴,正在高高低低的咳嗽。
見到衛璟,他半側著身,行了個禮。
他的咳嗽聲音並不高,可是馬車的簾子還是馬上掀起,蘇洛從車上跳下來,三兩步就到了江殊身邊,頂替了江陽的位置,扶住了江殊,語氣裡帶著兩分責備“你剛是不是飲酒了?”
“沒有!”
“沒有怎麼會咳嗽?”蘇洛微微撅著唇,不太高興,“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呢!”
“真沒有,不信你問江陽!”江殊竟也是難得有耐心,解釋到。
江陽忙出餿主意“世子爺的確沒飲酒,少夫人你可以聞聞!”
好好聞給不懷好意的睿王殿下看看,讓他知道世子夫妻有多恩愛。
蘇洛與江殊親昵慣了,也不覺得有什麼,當真湊近男人的嘴邊去吸了吸鼻子,確實沒有聞到酒味。
江殊的眉眼蘊著笑意“確實沒有喝酒,就是出門的時候喝了一口冷茶,因此咳了兩聲,這會不就好了嗎?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略帶挑釁的看了衛璟一眼,然後拉起蘇洛的手“我有些倦,咱們先回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