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飛點了點頭。
每一封暗信都有不同的標記,這些標記會像是出這些信到底源自何方。
江飛剛才接過的這一封,確實是江陽發出的。
江殊迫不及待的將小小的紙條拿過去,打開一看,上麵是江陽彙報蘇洛的行程還有太子府發生的事。
此時,是皇長孫滿月宴後的第三日晚間。
江陽在信上說蘇洛帶著大家順利的找到了季神醫,幫助青衣蘇醒,太子調換皇長孫的事情被發現,如今正在被柳公允調查等等!
江殊將紙條遞給江飛後,開始在書房內反複的踱步。
那一碗溫熱的燕窩粥,很快又涼了下去。
江飛看了紙條的內容,道“太子竟然這般大膽?他可真是為了保住位置無所不用其極,殿下,此番事發,他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!”
“青衣醒過來了?那少夫人應該很高興!不過最開心的要是江陽!沒想到我們尋了這些日子沒找到季神醫,原來是去了鄴城!”
江飛兀自說著,看到自家世子的臉色十分凝重。
他察覺到不對,問道“殿下,是哪裡有問題嗎?”
江殊停下腳步,反問道“江飛,我這次為什麼會接下來查案的任務?”
江飛思索了下,回答道“一開始您不願意,陛下也沒有太勉強,後來咱們得了消息,說季神醫在這一帶出沒,你想著給少夫人打開心結,所以就過來了!”
昏迷的青衣,一直是蘇洛心裡的一根刺,作為枕邊人,江殊自然比彆人要更了解一點。
江殊點點頭“對!”
他也不確定此番是否能成功,所以隻是跟蘇洛提了一嘴,並沒有詳細的說明。
男人皺眉道“季神醫多年前曾立下規矩,此生絕不入鄴城,而且也不會上任何大官貴族的府上去診治,要是想找他看病,就得自己上門!”
這麼一說的話,江飛的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“您是覺得,少夫人這一次太容易就把季神醫請過來,這其中有陷阱?”
江殊看了看書桌上的那些折子和材料,再看了看外麵烏沉沉的天色,快步走到衣架前,扯了一個薄薄的披風裹住自己,目光堅毅的說“留一半人在這裡,接著處理剩下的事情,你帶著剩下的人,跟我一起回鄴城!”
“現在嗎?”
“現在!去備馬,要快!”
他的預感很不好。
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臨出門之前的畫麵。
蘇洛坐在窗前,杏兒將她的一頭烏發剛剛盤好,她正在挑今日要簪的釵子。
他洗過臉後,繞到她身後站定,幫她挑了一根帶流蘇的金簪。
尋常女子戴這樣的配飾會覺得俗氣,可蘇洛長得明豔大氣,與這樣亮閃閃的顏色相得益彰。
他將簪子彆進她的無法之中,簪子上長長的流蘇不知怎麼的,就纏在他的衣服上,然後隨著他手後退的動作被連帶著拔了出來。
簪子掉在地上,流蘇與簪體結合的部分被摔開!
難道……
男人不敢再往深的地方想。
一刻鐘後,二十幾匹馬在淩晨的官道之上,朝著鄴城的方向狂奔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