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雲呐呐的不接話。
下過一場雨,庭院間濕漉漉的。
秋雨打落枯黃的樹葉掉了一地,還未來得及打掃。
院子裡盛開的幾朵菊花,被暴雨打的蔫吧吧,看上去有氣無力。
秋是真的越來越濃了,感覺再來幾場雨,冬天就會如期而至。
蘇洛盯著昨日還盛開,今天卻已經萎糜不振,即將凋謝的金絲菊,想到還在重病的衛殊,心情十分的沉重。
她揪住一個侍衛,問道“殿下今日怎麼樣了?可有醒過來可有好些?”
那侍衛眼神閃了閃,看向蘇洛的目光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反感,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避開她朝著另外的方向走去。
啊……
看這樣情況惡化了呢。
到底那邊是個什麼狀況?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,不是說好醒過來就沒事的嗎?怎麼會越來越嚴重,這些問題全部都困擾著蘇洛。
然而沒有人會給她答案。
她煩躁不安,早上隻喝了一大碗粥和兩個雞蛋,就沒有了胃口。
廚房準備的半隻烤雞,她都沒動。
流雲神色憂慮“小公主,您吃這麼少不行的呀,您再吃點兒,殿下吉人天相,一定能夠逢凶化吉的,您這樣餓著自己也不能幫上忙呀,就是要吃好喝好,萬一殿下真的需要您陪葬,你也得漂漂亮亮地睡去是不是?”
蘇洛一巴掌拍在流雲的後腦勺上“你給我閉嘴,再提陪葬兩個字,我扭斷你的脖子信不信?”
流雲一臉的茫然,不是您自己在睡夢中說陪葬不陪葬的話嗎?真是隻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。
主仆兩個證要辯論一番間,聽到外麵又響起的喧嘩之聲。
此起彼伏的口號聲鑽入蘇洛的耳朵。
“燒了桓王府!”
“燒死桓王這個災星!”
“燒死桓王這個私生子!”
“燒了桓王府,阻斷天花!”
“燒了桓王祭天,求老天爺可憐可憐,我們不要將天花投到人間!”
……
蘇洛和流雲對視也均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。
蘇洛趕緊提著裙擺,拔腿朝前院跑。
越往前,這些叫喊聲就越來越大。
幾乎每一句都會出現天花的字樣。
守在大門口的侍衛個個臉色凝重,十分的擔憂。
雖然上頭沒有明確說,但是他們也都知道如今殿下的確是身患天花。
天花是一種惡疾,能不能好全靠老天爺眷顧。
曆來天花的源頭都會被當成是不祥之人。
這本來就已經夠悲慘的,所以還王府才大門緊閉嚴禁泄露消息,也阻斷天花的傳播途徑。
沒想到就這樣,還是有人染上了天花,並且將這一切的罪責都歸結到了殿下身上。
蘇洛拽著一個一臉憤怒的侍衛,總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打聽到差不多。
按理說,這個天花不會傳染開來,現在的推斷就是因為桓王府借了一些帳篷。給那些前來申冤的老弱婦孺,導致天花從府內逃逸,在那些人中擴散開了。
這些人已經出現了症狀,被京兆派人隔離了。
而除此之外,鄴城中陸陸續續的也有人出現了天花的征兆,這讓整個鄴城的百姓都陷入了恐慌的狀態。
在這種情緒的作用下,他們將憤怒的矛頭全部都指向了桓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