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魏太醫跟自己說那些話時,他應該恰好聽到了。
難道說……
蘇洛的後背頓時一凜,渾身的毛孔收縮了下。
她飯也不吃了,轉身就朝著衛殊的屋子裡跑。
衛殊昨日不遵醫囑跑了出去,把太醫正擔心的夠嗆,也不顧自己的身份,高低說了他一頓。
傷口雖然沒崩開,但是他昨日濕了身,今日有點微微發熱,此刻正蔫巴巴的躺在床上呢!
蘇洛心內焦急,也沒有通稟,直接推門進去,劈頭蓋臉的就問“殿下,魏太醫去哪裡了,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麼?”
衛殊見她主動過來找自己,心內本是高興的,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帶著淺淡的笑意。
卻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指責,還是為了其他的男人。
衛殊心內頓時不舒坦,語氣也變得生硬“小公主是來興師問罪嗎?”
蘇洛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太好。
她也不知道為何,在桓王麵前,就是收斂不住自己的小脾氣,好像心裡篤定他會包容一樣。
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的自信。
她反思了一番後,舒緩了自己的語氣,回答道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魏太醫的去向!”
男人一挑眉“你對他很關心啊!”
“畢竟一起照顧了那麼多日的病患!”
“那麼多日?不過短短五六日而已。這麼短的時間,就能輕易許下一生的男人,我覺得不是可靠的人選!”
蘇洛咬牙。
他果然聽見了。
偷聽也就算了,還明目張膽的說起來。
真是可惡!
她強忍著怒氣,問道“殿下說的是,那想必殿下也知道,我也已經拒絕了,今日找他,是因為病患的事情想要問問他!”
衛殊豈能聽不出這是托詞,神色依舊冷淡“江飛今日將他送走了!”
送……
送走了?
蘇洛的眸子瞪大,手指彌漫出一片冰涼。
胸口壓著的那團火,反而熊熊燒的更厲害了。
她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,理智告訴她,不能跟桓王發脾氣,這是她要抱緊的大腿。情感卻不斷的在叫囂。
他憑什麼。
憑什麼乾預你的生活,憑什麼乾預你的人生。
憑什麼隨意決定彆人的生死。
蘇洛的嘴角不斷的顫動,牙齒咬得嘴唇都滲出了血跡。
衛殊的眸子柔軟下來,溫聲道“你這是做什麼,難道不疼嗎?有什麼話你就說,在我這裡,不必憋著!”
“疼,當然疼!”蘇洛的眼眶紅了,“既然殿下要我說,那我就直說了。魏太醫不過是跟我表白一下心意,我未婚他未娶,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任何逾炬,他做錯什麼了,殿下要這麼對他?”
“那是一條人命,在殿下你的眼裡就這麼不重要嗎?”
“還有,殿下你為什麼要乾預我的人生!誰與我表白心意,我又與誰成婚,這與殿下何乾,兄長隻是要殿下你護我安全,不是要殿下你護我一生一世!”
蘇洛說道這,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著轉轉“殿下,我想你要弄明白一件事。我是我,殿下故去的少夫人是少夫人,我們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。殿下不要將對她的感情投射到我的身上,我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!”
蘇洛哽咽著,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“殿下,您太讓我失望了,魏太醫是個好大夫,我沒想到您會這麼輕率的處理他的性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