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日之後,她的屍體被帶回了鄴城,重新安置在了棺槨之中。
好像從來沒有丟失過一樣。
至於素噠一行人,則被禁衛軍當場斬殺。
反正他們執行的是秘密任務,這件事北夷大汗不可能拿到明麵上來說。
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你要回去可以和離,但用這樣的金蟬脫殼之計,當大越是什麼?
殺了這些人,料想北夷那邊也不敢計較。
真的翻到台麵上,理虧的還是他們。
本來越皇是要給足赫連娜娜顏麵,停靈七七四十九日。
可出了這樣的事,他便下旨,停靈十四日之後,就將她的屍身入葬。
出殯的這天,到底還是顧忌著皇家顏麵,哀樂聲驚天動地,響徹整個鄴城上空。
就連在地牢裡的衛璟,也隱約聽見了這聲音。
他的眸中全是驚恐,抓著鐵柵欄問獄卒“這是什麼聲音,是死了哪位皇親國戚嗎?這麼高規格的待遇!”
獄卒略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,歎口氣道“睿王殿下,今日出殯的是您的王妃啊!您難道不知道嗎?前段時間桓王殿下不是已經跟您說過了嗎?”
他的王妃?
赫連娜娜。
衛璟哼笑了一聲,搖搖頭“你胡說八道,你彆騙本王,你胡說八道!”
他嘀咕完,直接衝回床上,撩開被子躺了進去。
然而這樣也無法阻隔外麵的哀樂聲,他索性將被子扯上來蒙住頭。
獄卒搖搖頭,歎了口氣,繼續烤著炭火吃瓜子,壓低聲音開始嘮嗑。
全是說的這次葬禮的事。
有多高多高的規格,墓地在何處,用的是什麼棺材什麼石料。
看似聲音小,實則這地牢深處很安靜,一字一句還是鑽入了衛璟的耳中。
自這一日之後,衛璟就病了。
他整個人病怏怏的,沒多少生氣。
許太醫來看過,也開了藥。
獄卒們熬的不儘心,他也不怎麼喝,加上地牢陰冷,這病一直好不了,幾天的功夫,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。
衣服穿上去空蕩蕩的。
時間已經到十一月中旬,天越來越冷了。
赫連娜娜已經過了頭七,關於衛璟的判決,也該有個決斷了。
這一日下朝之後,越皇又拿出了柳公允的那個折子。
韓昭已經磨好了墨,靜靜等著越皇落筆。
越皇提著朱砂筆,似在自言自語“到底是朕的兒子,便留他一條性命,這輩子都關押起來,永遠不要再出大理寺半步吧!”
還能活著?
韓昭眉眼稍動,倒是便宜了衛璟。
犯下這麼多滔天錯事,到最後還能保住性命,不過再一想,堂堂一屆王爺,接下來的大半輩子卻要在地牢裡度過,其實也蠻慘的!
越皇正要落筆,有暗衛在門外求見。
他隻得先擱置下來,讓那暗衛進來。
這些暗衛很多都是越皇的耳目,負責打探大越大大小小的消息。
今日求見,是來彙報鄴城最近的一個流言。
赫連娜娜生出畸形兒這件事,不知怎麼的,最近幾日還是在百姓中流傳開了,百姓們知道這個後,紛紛表示這是因為睿王作惡多端,所以老天爺給他下的一個警告!
是他作惡的報應!
暗衛彙報完之後退下,越皇沉默少許後吩咐韓昭“去給睿王準備一杯毒酒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