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皇如今病著,精力不濟,寫了一小段就喘息不止,要換做以前,韓昭一定會提醒他稍作休息再繼續
可是這一次沒有。
韓昭就一直看著越皇強撐著精神將詔書寫完,又趕緊將裝玉璽的盒子遞了上去。
越皇拿著玉璽,沾了朱砂,重重的印上去。
韓昭看到聖旨上桓王衛殊這幾個字,心內的激動無以複加,接過玉璽收納回去的手,竟然微微在發抖。
越皇留意到了,喘著粗氣問道“你,你好像很激動?”
韓昭抖著手將玉璽收進盒子裡,回到“老奴,老奴隻是沒想到,老奴總是記得,江姑娘那會在江邊問我們要不要過河的樣子,沒想到……”
越皇歎口氣。
“沒想到一眨眼,她的兒子都這麼大,朕也老了!”
韓昭趕緊惶恐的跪下來“陛下恕罪,老奴不是這個意思!”
“狗東西,起來吧,彆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,朕當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!”越皇揉了揉太陽穴,“其實也很好,她若是活著,朕與她大抵也是不死不休,她那個性子……”
不會願意入宮給她當嬪妃的。
韓昭不敢接話。
越皇的聲音越來越低“走的早,在朕的心裡,永遠是二十歲的美麗模樣!”
韓昭嘲諷的勾了下嘴角,轉而問道“陛下,這聖旨老奴給您收在密室中?”
越皇擺擺手“不必了,你去叫柳公允,兵部尚書,禮部尚書,國子監祭酒……這些人過來,讓他們都看一看,等到明日大婚,後日就掰下去!”
既是後日就要頒布,何必還非要這大晚上的叫人過來瞧瞧?
韓昭不明白,但是越皇的決定,他還是馬上履行。
大半夜的幾大臣子從溫暖的炕被叫起來,在宮門外碰麵的時候,個個內心都有點慌張。
這啥情況啊。
大晚上的,怪嚇人的。
然後他們看到了那一紙詔書。
意外麼?
也是情理之中,越皇已經鋪墊的太久,娶柳綿綿也是為了鞏固衛殊的太子之位。
柳公允是拖著病體來的,越皇特許他坐在軟椅上,不必行跪拜之禮。
十來個朝廷的肱股之臣齊齊高呼“陛下英明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越皇神色疲憊,麵色慘淡“以後,你們要協助太子一起,管理這大越江山,善待這黎明百姓!”
眾人又是一番叩拜表忠心。
從宮內出來,大家低聲議論著。
“陛下今日此舉何意,說是後日頒布,為何今日將我們叫來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,陛下如今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!”
“不管怎麼說,未來的太子殿下德足以配位,也是大越的一大幸事!”
“誰不是呢,有桓王在,大越肯定會越來越好的!”
聊了幾句,話題就偏了。
“明日桓王殿下大婚,你們都送了些啥禮?”
“我夫人準備的,這個我不清楚!”
“我準備了一些字畫!”
“沒聽說桓王殿下喜歡字畫啊!”
“那桓王殿下喜歡什麼?”
禮部尚書壓低聲音“喜歡他的夫人,你們可長點心吧,送禮得送在點子上!”
額……
夜風翻卷,將這些人的八卦卷的七零八落,三言兩語的飄到了柳公允的馬車內。
飄入了柳綿綿的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