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兩次,他信了。
後來,他就隻扔下冷冰冰的一句,生病了就找太醫,朕又不會看病。
那是徹底的羞辱。
蘇洛現在想來,手指頭都會發抖。
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說道“現在還不知道裡麵具體的情況,再等等!”
青衣按捺不住“再等,再等柳妃娘娘就真的要生下陛下的孩子了!”
這要換成是她,拿著長鞭就要追上去,非一鞭子抽死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不可。
要是以前,蘇洛也會這麼做。
可是現在,蘇洛知道,有些東西握得越緊,流失的就越快!
愛是指間沙啊!
心內亂如麻,她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想著對策。
請是不能去請回來的,但又實在不想衛殊會跟柳綿綿真的發生關係,那要怎麼辦呢?
偏偏這時候,流雲還問她“皇後娘娘,要是陛下真的寵幸了柳妃,您準備怎麼辦啊?”
蘇洛有一瞬間的茫然。
怎麼辦?
從此後老死不相往來?
他們已經有了孩子,有了血脈相連的骨肉,她能瀟灑的揮揮手說再見麼。
正是煩亂間,外頭有人通稟“皇後娘娘,外麵有人要見您!”
青衣開門“誰在這時候求見,簡直添亂!”
正要直接說不見,那名宮女已經遞上來一個荷包“那人說,隻要將這個給皇後娘娘,娘娘就會見她的!”
宮女收了足足的銀子,自然要吧這句話帶到。
青衣見她說的篤定,當即接過荷包呈給蘇洛。
蘇洛瞟了一眼。
有點眼熟,在哪裡見過?
“打開荷包看看!”
荷包鼓囊囊的,裡麵卻不是銀子,摸著軟軟的,青衣打開荷包,從裡麵抽出一方帕子,帕子角落裡,繡著一樹迎風招展的垂柳。
蘇洛也在這一瞬間,從記憶裡搜尋到了這個荷包。
那時候她還是波斯人,當時宙斯大夫要一千兩銀子,她拿不出,找衛殊借錢碰壁了,然後她就把主意打到柳綿綿身上。
柳綿綿當時就是從這個荷包裡掏出的一卷卷的整整齊齊的銀票。
青衣和流雲此刻看到帕子都反應過來,驚詫不已“難道外麵等著見娘娘您的,是柳妃?”
這也太不可思議了。
太皇太後送上門的機會,合巹酒都喝了,夏嬤嬤也在外麵候著,顯然是要等到衛殊待足夠的時辰再走。
多好的機會!
就算跟衛殊發生點什麼,事後到了蘇洛這裡,隻說是太皇太後逼迫,情非得已!
蘇洛也很意外“先請進來再說!”
很快,一個披著厚厚鬥篷,戴著帽子,隻露出一個尖尖下巴的女人就被引入了內殿。
她的腳步匆匆,跨過高高的門檻時,還差點被絆倒,小小的趔趄了一下才穩住身形。
她一路走到蘇洛的身邊後,四顧了下殿內並沒有不相乾的旁人,這才將大大的帽子掀開,露出藏在裡麵一張巴掌大的小臉。
赫然就是柳綿綿!
青衣發出一聲吃驚的低呼。
柳綿綿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“青衣,小聲些,彆驚動了外麵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