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卻無法描繪出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,她就在眼前,卻漸漸的變得模糊,模糊。
最後隻剩下一個無法描述的剪影,恍惚間好像變成了柳星河的模樣。
真是……
為什麼好端端的,會想起他?
而且哪怕是他,也是模模糊糊,看不真切的。
不止是他的影子,而是整個世界。
柳星河坐在明兒的床邊,明明很困,但是他就是睡不著,耳朵一直在留意著後院書房的動靜。
剛才季神醫與柳綿綿見麵的場景,他言語中流露出的那種尊敬,都是切切實實的。
柳綿綿以前在皇後娘娘麵前,到底得臉到了什麼程度!
這些疑問在心內盤旋,就聽到後院季神醫驚慌失措的聲音“柳姑娘,柳姑娘……”
緊跟著是彭的倒地的一聲。
柳星河趕緊衝過去,隻見柳綿綿已經暈倒在地上,而季神醫應該是急著去扶,忘記自己是坐在輪椅上的,也跟著倒地了。
有椅子被帶翻了,桌上的墨汁也傾倒下來,那些藥方飄的到處都是。
整個書房內一片狼藉。
柳星河臉色大變,快步上前打橫將柳綿綿抱起來。
這才發現她後腰處一片粘膩。
糟糕!
她身上的傷!
阿虎落後一步,將季神醫扶起來。
季神醫表情焦急“快,將她放下來讓我把脈看看!都怪我老眼昏花,竟然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……”
季神醫身體病了,視力也變差,加上柳綿綿之前的身份,他也不敢大喇喇的盯著柳綿綿的臉看。
要不然,就憑他以前的本事,應該早就發現了柳綿綿的異常。
柳星河抱著柳綿綿放到另外一張乾淨的床上,阿虎急急推著季神醫上前給她診脈。
柳星河跟季神醫說了傷口的事,又說了柳綿綿之前淋了一個多時辰的雨。
但是她提前做了準備,當時季神醫給明兒診治的時候,她就去將濕衣服換了下來。
季神醫凝神診脈,神色收斂,眉頭緊蹙。
柳星河心內一個咯噔,問道“怎麼樣,情況嚴重嗎,她的傷口肯定崩開了,要處理一下!”
季神醫沒有回答,隻道“你們先出去吧,去廚房叫下生附子過來,讓他給我搭把手!”
柳星河猶豫了下“可他是個男子……”
生附子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門口,沒好氣的說道“在我們醫者麵前,男人女人都是一個樣,你要是不想讓我幫忙,那你就彆讓師傅救了!”
柳星河臉上訕訕,站了起來“那我們先出去,還要麻煩季神醫!”
說著,他對著季神醫深深鞠躬。
臨出門之前經過生附子身邊時,他又對著生附子深深的鞠躬“也麻煩你,柳某先替妹妹謝過!”
生附子嗤笑一聲,似是喃喃自語一句“妹妹……”
這語氣裡充滿了譏諷,好像對柳星河和柳綿綿的真實關係了如指掌。
生附子幫忙處理傷口,廚房的那邊王四就主動承擔了責任,去給眾人做飯了。
阿虎頭大如鬥“你說這叫什麼事,明兒好了,柳姑娘又暈倒了!”
柳星河一臉的愧疚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