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開玩笑了。
王先苦笑一聲,屈膝跪下,心內已經有了決定。
他麵色慘白的看了範尚和範建一眼。
範尚心中頓時湧出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。
想要說幾句話,然而王先根本不給他機會,直接“供認”“楊大人,我有罪,罪該萬死,我不該信了範尚的蠱惑……”
“就是範尚告訴我,要我如此指認小紫的,其實我連小紫姑娘的麵都沒見過,這些細節都是範尚告訴我的!”
範尚目瞪口呆。
範建則是怒道“你胡說八道,我祖父怎麼可能知道那小賤人那一日穿的是什麼,我根本沒跟他說過,你彆把屎盆子往我祖父頭上扣!”
範尚一巴掌拍在範建腦袋上。
閉嘴吧!
如今是越說越錯。
王先信誓旦旦,說絕對就是範尚所為,他那一日壓根沒有見到小紫,若不是範尚告知,他怎麼會知道小紫是什麼裝扮。
他的確是去了春風樓喝酒,但時間跟小紫被馬車帶走的時間是對不上的。
不止如此,王先還從懷中掏出了銀票。
五百兩。
他隻是個小小禦史,這點銀票收買他說幾句話,夠了。
這可是七八年的俸祿呢。
範尚和範建真是百口莫辯。
到了這一步,在場的眾人已經沒幾個人相信範尚祖孫的話。
但小紫到底是自願還是強迫,還需要證據。
便在這時,歐陽承澤又傳喚了一名證人,是春風樓的姑娘,名喚湘雲。
湘雲長相姿色都屬於中上,也稍有年紀,笑起來眼尾可以見到細細的皺紋。
範建一開始還沒有認出來。
因為平日裡湘雲都是濃妝豔抹,今日出堂作證,便洗去鉛華,露出本來略有些寡淡的臉。
可湘雲一開口,便喚起了範建的記憶,他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。
範建那一日去春風樓的時間晚了,稍微有點姿色的姑娘都已經有了恩客,他的目的也不在尋歡作樂,因此隨便點了湘雲。
本是想要她做個不在場證明的,沒想到事情起了變化,江瑩瑩殺過來將小紫帶走,還傷了他。
湘雲這個不在場證人就不需要了,但範建一時將這樣的小事拋在腦後,沒想到會被歐陽承澤找出來。
湘雲記性極好,微微道來。
“範公子來的時候天色已然不早,樓裡的姑娘們大多數都有了恩客,範公子是第一次點奴家,大約是奴家資質平庸,範公子對奴家不感興趣,就一直讓奴家喝酒!”
“奴家還曾問過他,是否要奴家伺候,春宵一刻值千金,來咱們春風樓的不都是為了這個!”湘雲說道這,紅了耳根,當著這麼多人麵,多少有些不好意思,“可範公子笑笑說,他得留著點精力吃大餐!”
這頓大餐指的是什麼,不言而喻。
既然早就跟小紫約好,那又為何要去逛窯子,叫了姑娘又不睡,卻是為何?
而且,湘雲明確的記得範建在春風樓她屋子裡呆的時間。
而那個時間,範建之前供述他人是在馬車上等著小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