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嘴唇囁嚅著,死死的盯著歐陽承澤和江瑩瑩,似乎是想說什麼,卻又礙於身份不敢說。
江瑩瑩嗤笑一聲“瞧你們那慫包樣,剛才借著貓尿揮斥方遒的勁兒去哪裡了,如今知道我是誰,知道我這身邊的是誰,就不敢說了,你們讀書人骨氣呢!”
有一人到底是禁不住激,怒道“你雖是縣主,說話也彆太過分,我們好歹都是秀才。”
江瑩瑩一把上千薅住他的後衣領子,將他往後拽了幾步,冷笑道“秀才了不起啊,這大越的秀才多的是!像你這樣心眼比針孔還小的,還真是侮辱了秀才這兩個字!”
“你們憤憤不平,覺得你們能高中,那行,今日便給你們一個機會……”
她說著,嫌棄的將那名秀才往旁邊一扔,掏出手帕擦了擦手,對著身後的歐陽承澤展顏一笑“歐陽小弟,你還記得你當日考試所寫的文嗎?”
歐陽承澤眸中滑過暖意,點了點頭。
江瑩瑩指著那一桌子雞零狗碎“那你們記得嗎?”
幾人零零星星的點點頭,大致是記得的。
“那就行,你們都默寫出來,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讓大家評一評,到底是歐陽公子能當狀元,還是你們這幾個好秀才能當狀元!”
胖掌櫃也是個乖覺的,很快就讓人拿來文房四寶。
旁邊的幾桌客人也騰出位置,小二將幾個條桌拚在一處,湊成一個簡易書桌。
歐陽承澤心有溝壑,記憶力也好,當即下筆默寫,沒有絲毫停頓。
一手字更是寫的蒼勁有力富有美感,反觀那幾個秀才,磕磕巴巴,抓耳撓腮,時不時的還要用筆塗塗改改,單是從這一點看,已經是高下立判。
雙方的對峙,吸引了店內很多客人的目光,大家手裡的飯菜都不香了,紛紛跑來前排吃瓜。
其實對於歐陽承澤這個狀元之位,大家心中有點想法那是正常的。
江瑩瑩可以理解。
今日她卻要借機發這一通威,是為了將這些想法壓下去。
她知道,他有這個實力。
他不應該被人懷疑是裙帶關係上位。
此番,便是個機會。
很快,歐陽承澤便將自己當時所做的文章默寫出來了,他微微笑著,帶著幾分羞赧“其中可能有幾個詞跟當時不太一樣,我也不能全然記得!”
嘖!
你都記得這麼清楚了,還說不能全然記得。
那幾個撲街寫的什麼玩意,大家已經不關心了。
這字這麼醜,墨團團這麼多,難怪沒中,這若是中了,才是奇了怪哉。
眾人湊過去,有人已經將歐陽承澤的文章念了出來,越念,那幾個撲街的臉色就越發難看。
差距!
他們看到了鴻溝一般的差距。
不止是字,更是這文采,是這胸襟,是這眼界。
歐陽承澤這篇文,辭藻華麗卻不反複,眼界高卻落在實處,胸襟寬大乃是上位者的胸懷。
這哪裡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所寫,更像是個三十來歲,已經閱曆過諸多滄桑的人手筆。
眾人紛紛驚歎不止。
江瑩瑩很快掃了一遍,挑眉看了看歐陽承澤。
可以啊,這份答案,比她預料的還要更好。
她清了清嗓子,一一掃過眾人,不疾不徐的問道“如今,你們可還有人不服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