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也知道沒人能管的了程雲梟,索性也隻是出言提醒了一句,就出門離開了。
黎浩默默把醫生說的說有話記在心裡,一看手表,是到了吃藥的時間,剛拿起藥打算給程雲梟送去,卻發現她已經扶著牆走了出來。
“你彆隨便亂動啊。”黎浩連忙衝到她身邊,不由分說的將她摁回床上躺著。
“我休息夠了,要趕快回公司才行,”她又掙紮著坐起,臉上的妝黎浩早就幫她卸掉了。
她原本素顏的樣子和化了妝沒有太大區彆,但現在不同,那白皙光滑的皮膚,因為徹夜工作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蠟黃色,黑眼圈深重,嘴唇也是蒼白毫無血色的,整個人儘是憔悴。
黎浩看著她這副模樣,心裡總覺的被什麼東西紮著,無時無刻不在心疼,
表麵上程雲梟光鮮亮麗,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,可這背後的心酸也隻有黎浩才知道。
“你不過睡了三個小時而已,連燒都沒退,我不可能讓你回公司的。”黎浩一邊說,一邊把藥沏好,抿了一口試試溫度,感覺正合適,才給程雲梟遞了過去。
“我一閉上眼睛,總感覺會發生什麼大事。”她想都沒想,直接把藥一飲而儘,真正喝到嘴裡,才覺得出奇的苦,不禁皺了皺眉頭。
“你現在專心養病就好,有什麼事我會幫你處理的。”黎浩這“麵癱”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一絲微笑,將藏在手裡的東西放在了程雲梟手心。
那是兩顆水果糖,半透明的珠光色糖紙中,包著隻有紐扣大小的糖果,顯得有些可愛。
她垂下眼眸,嘴上也不易察覺的掛起一絲微笑。
小時候外出求學都是獨自居住的,就算生病也沒有家人照顧,又不敢和弟弟程雲雄說,怕他過於擔心,所以每次都是黎浩在她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,
但那時的她總是嫌藥太苦,任性的不喝,黎浩就哄著她,甚至多沏出一份,和她一起“受苦”,之後再塞給她幾個糖果,說是“苦儘甘來”。
沒想到這麼多年了,他依然沒變。
還好……身邊還有他在。
“那今天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。”她把糖含在嘴裡,鬆了口氣,重新躺回床上。
黎浩輕輕將被子為她蓋好,仔仔細細將被角卷好,免得又冷風鑽進去,又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床邊,輕聲道了句,“放心吧,有我在。”
她閉上眼睛,不消片刻,便沉沉的睡去。
黎浩一直守著,雖然他還有不少事需要處理,但是那些事拖一拖也沒有關係,眼下還是程雲梟重要。
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,在確認了程雲梟已經完全睡熟後,他才緩緩站起身來,輕手輕腳的走出臥室,倒了一大溫水放在她床頭桌上,並留了一張“我馬上回來的字條”,才穿好西服外套離開。
先要回一趟公司,一大群人立刻圍了上來,全都擠在了黎浩的小辦公室裡,你一言我一語的,整個空間像個混亂的菜市場。
其實能站在這裡的人,職位都不低,要說基本涵養還是有的,不可能亂作一團,但是他們已經急了,手上有很多需要程雲梟親自處理的事情,可關鍵時刻卻找不到她,隻能來問她的助理黎浩了。
黎浩被吵得頭疼,大喝一聲讓所有人安靜下來,排好隊一個一個說。
結果過一提排隊,又有幾個人吵了起來,都說自己的事更重要,需要排在前麵。
無奈之下,黎浩最終隻能讓他們抽簽決定順序。
說是都是緊急情況,可實際上在黎浩看來,百分之九十都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問題,他們明明自己就能解決,但是偏是要來找程雲梟刷一波“存在感”,以此來說明他們近期的工作有多麼努力,分明就是來討賞的。
要說是在其他的公司,這方法其實挺高明,一般人也察覺不到,但是他們要麵對的領導人畢竟是程雲梟,那這些行為就顯得有些滑稽可笑了。
黎浩將所有人的事分為三類,不用處理的小事,全都打發走了,幾件稍微重要的事的,他留在手裡,隻有一件算的上大事的,他沒有權限解決,隻能幾句話先穩住來報告的人,找機會再向程雲梟請示了。
待處理好公司的事務一看時間,已經下午五點了,黎浩撫了撫額頭,要處理的東西太過繁雜,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時間了,他還約了其他人見麵,現在趕過去必然是遲到了,拿著手機想了想要不改到明天,但最終還是決定算了,畢竟明天還有明天的事要處理。
於是他簡單的收拾了桌子上的東西,拿上車鑰匙,和一個鎖在保險櫃裡的提箱,大步走出公司,朝著約定的地點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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