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雲梟臉色微變，她沒想到最後隻剩下了這麼少的人，四舍五入一下也隻能達到她剛接手程家時的三分之一。
若是在平時，她早就該開始罵人了，可這次，她異常冷靜，眼眸低垂了下去，默默抽出了支煙叼在嘴裡。
陳子榮上前點煙，可還沒走到跟前就被對方伸手阻止，他也隻好原地站住，看著對方的動作。
程雲梟自己掏出打火機將煙點燃，深深吸了一口，待煙氣在肺裡徹底轉了一圈後，才全部吐出，隨著空氣中的白煙消散，她臉色這才恢複正常。
“好吧，我大概清楚了……”她本來還有後半句話，想嘗試著說幾句好聽的鼓舞人心，但話到嘴邊有點說不出口，最後隻能硬生生把這半句吞了回去。
她儘力維持著表麵常態，心裡卻是突然陷入迷茫，站在手下人的角度說句話其實不難，她之前和父親打理“生意”時也不止一次這麼做過，可為何現在就這麼羞於啟齒？難道已經完全淪陷到她“孤傲”的人設中無法自拔了嗎……
她暫時不想去考慮這種細枝末節的事，說不出口乾脆不說，先解決腦子裡更亂更重要的事再說。
隨後她又簡單交代了幾句最近的安排，還不到一支煙的時間，整個談話就進入了尾聲。
“大概就是這些事，你們可以走了。”她掐滅煙蒂準備離開，
今天她召集所有高層管理者來開會，其實沒有彆的意思，單純想看看究竟還有多少人願意聽她的號令。
結果顯然讓她感到無比失望，不光來的人少，談話間她也能清楚感受到這群人還沒來得及實線的“大膽想法”，如果多等幾天，大概連現在的六個都湊不齊了。
“請您等一下！”這個是兩個同時響起的聲音，一個來自陳子榮，而另一個來自剩下五人中的一個。
“怎麼？”程雲梟駐足回頭，單薄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。
陳子榮示意另一個人，讓對方先說，那人倒是沒推脫，隻是猶豫了一下說道“我們並非對您不忠，隻是有些大事，作為您手下的主力，應該有權之情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以為我有事瞞著你們？那你倒是說說，那是什麼事？”程雲梟的氣場一下子強勢了起來，剛剛顯然是刻意收斂的，現在麵對有人“挑釁”，當然不會就這麼忍了。
那人也是膽子大，用最直白的話問道“程雲雄現在所在何處，他是否還活著。”
說起來這人也算是鄭燁之下最忠心的，隻不過最近出了這麼多事讓他有些搖擺不定，但是還是選擇暫時相信程雲梟，如果她今天願意說實話的話，他就繼續忠心輔佐，反之也就沒有留戀的離開了。
“你在懷疑什麼？”一個問題瞬間戳中了她的痛點，火氣大的莫名其妙，“你們既為我的手下，就無條件相信我每一句話，又現在這樣懷疑我的時間，不如多去想想怎麼才能應對戚家！”
陳子榮沒說話，心裡有些尷尬，這兩個人真是“沒有腦子”。
問問題的，竟然不講任何技巧的直言問出口，看來是真的不打算留在程家了，答問題的也是說話太直，估計她也能看出來對方的心理，有點“破罐破摔”的意思。
他此時此刻最後悔的便是讓對方先開口，現在程雲梟情緒已經被點了起來，搞得他現在說也不是，不說也不是。
“你呢？剛剛不是也有什麼想說的？”程雲梟沒給對方回話的機會，直接轉移話題對陳子榮問道。
“最近我這裡還算太平，隻是賬目上出了點小問題，想請您過目。”
雖然他現在已經起了替換掉程雲梟的念頭，但是表麵上他仍然客客氣氣的，畢竟現在局勢瞬息萬變，之後會怎樣沒人說的清楚，還是給自己留條退路穩妥一些。
“這種小事你從來都不彙報，怎麼今天這是怎麼了？”程雲梟一皺眉頭，顯然不想管這樣的小事，不過還是轉身走了回來。
另外幾個人見沒有他們的事了，便各自離開，房間裡隻剩下她和鄭燁兩個人。
“有什麼事趕快說，彆告訴我真就是賬目一類的小事，我可不信你連這都做不好。”她顯然是看出了什麼，剛剛人多就沒戳穿對方，現在總該實話實說了。
“不瞞您說，我確實想給您介紹一個人。”陳子榮嘴角彎的恰到好處,現在是時候進入正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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