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之九!
庶雲派。
幽靜小路,鳥雀嘻鬨。翠綠竹樹,淡淡清香。仙霧繚繞,好似夢境。模糊中,他曾無意看到幾座聳入雲霄的仙柱,那股磅礴之氣,另之心生敬意。
離開大殿半個時辰後,“啞巴”師姐帶著羅異來到了後山的一個洞穴。微笑示意,接著,回首禦空離去。空留下羅異站在山洞外,望著她離去的方向,浮想聯翩。羅異體內雖已有了那仙人一類的真氣,但要能像人家那樣禦空而行,怕是癡人說夢罷,再想想當日腹仙的隨手一揮,就將他送到此地,心中不禁一陣酸楚,低下了腦袋。
“落陽洞?算了,既已寄人籬下,還是安心等待安排吧。”
這山洞很是奇特,狀似兩片巨大竹葉,首尾相應落在這後山懸崖之上。分座東西兩方,就連洞口都皆是半人來高,羅異彎下腰身,探首而行,方才艱難進入山洞。
比之洞外景象,裡麵的一幕幕,華麗至極。山洞中央和四角分彆擎著一根赤紅石柱,其上異獸怪象縱橫,那柱子,怕是三個人都抱不了其一半!洞內西側,還開著一個碩大的口子,想來,從那兒應該能進入另一個洞穴吧。
洞中央的那顆石柱,矗立在一眼泉池之中,霧氣彌漫,其上雕刻的一副上古之圖似活了那般,虎虎生風,好是威武。
奇怪的是,洞內不光感受不到絲毫陰冷的山風,羅異周身竟萌生了一股莫名的燥熱,心中萬分詫異,苦思良久,暫歸於仙人仙洞作祟
“這山洞深約十數丈,東西一半有餘。這麼大的手筆,莫不是那美婦把我當做了至寶?”
直行繞過了泉池,羅異摘下身後的背簍。小心翼翼的將球球抱了出來,放到床榻之上。危機解除之即,小家夥便陷入了昏迷,本還準備著“審問”一番小家夥的身世,哪之關鍵時刻小家夥竟陷入了昏迷。雖迷惑纏身,困擾不堪,可奈何用儘了所有辦法,都無法弄醒昏迷中的球球。大殿內的一幕幕景象浮上心頭,不禁鼻子一酸,顆顆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去。
“小家夥,你一定要醒過來”
這時,洞中央的泉池也生出異象。池中白霧繚繞,好似一口巨大的鐵鍋。其內翻騰的泉水正瘋狂侵蝕著那顆巨大石柱,其上異獸也如數長出長長的獠牙,赤眼中怒火熊熊燃燒,好似被一股強勁力量所禁錮,個個心存不甘,怨念滔天。若不是這眼仙泉,怕是早已衝出這禁錮了罷。莫不是羅異心中正苦惱不堪,定不會錯過這怪異一幕。
“還有那個沐婉姑娘,她還好嗎?煉獄是何地?聽這名字,我已知曉其厲害,算了,畢竟為了我,她還損失了一件法寶,若來日見到那未來的師傅,還是先替她求一番情吧”
洞外,羅異負手而立,腳下深淵,探不得其儘。
山風呼嘯,衣擺正倔強的與之爭鬥。
“我的記憶,越來越模糊了”
不知何故,每當羅異回想起那個時代,總有成片的記憶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。越想找出丟失的記憶,它流失的越快。這種折磨,深深困擾著羅異。
伸手入懷,手中多出了一幅畫。畫中女子仙眉鳳眼,紅唇微抿,頰上生粉。細長的素指緊緊相扣。潔白的長裙托在地麵,清秀中夾帶著絲絲仙氣兒。
“滴答。滴答。”
晶瑩的淚珠,滴落在畫中女子的玉手之上,伸出手,羅異輕輕擦拭著。
山風漸強,衣擺再也支撐不住,迎風亂舞。
“啪”
勁風撕碎了畫中女子,那一半,也隨之了去。許久,羅異長歎一聲,將殘餘的半張,小心收入懷中。
“自幼父母雙亡,無依無靠,溫羽就算我忘了全世界,也定不會忘記你。你過得還好嗎?日後再見,你會不會”
“羅異,快隨我來。”
聞聲望去,見來人是那日護送自己的“啞巴”姐姐後,羅異扭頭抹了把眼淚,走了過去。
“師姐,原來你”
“不許多言,師傅不準,吾名沐晴。”
麵色嚴肅,聲聲奚冷,可比起之前的沉默不語,總是好了許多,想到這兒,原本苦惱的他,卻是心情大好。
一個時辰後,二人來到大殿。若不是中途羅異叫嚷著受不了,按照沐晴的禦空本領,怕是早早抵達了。
大殿內,左右各站百餘弟子。正前方的一尊金椅上,一位美婦浩然而坐,麵色嚴峻,威武之氣令人不寒而栗。在這數百人的冷冷注視下,羅異一步一寒地走上前去,在離她兩丈之處,站了下來。肥胖的身子,直挺挺的立著,倒不是為了表示對美婦的尊敬,隻是挺挺胸膛,給自己壯壯膽子罷了。要知道,自己可是這大殿內的唯一異性,若她們邪念一起,自己怕是落不到個好死。
“拜見師尊。”
羅異氣沉丹田,口吐鏗鏘之言。
“不錯,大本事沒有,拍馬屁的功法倒是惹人紮眼。”
紫珊媚眼一掃,寒芒隱現。盯了羅異許久之後,方才緩緩開口。
“我疍雲山,隻我庶雲一派。門內八百修士,皆是功法高強。我派萬年曆史,其九成之年皆為女修。今破例收你為徒,其一,為讓你贖當日毀竹之罪,這其二”
見紫珊良久不語,羅異緩緩抬起頭,看了過去。然在二人目光對視的那一刹那,羅異隻覺胸口發悶,呼吸短促,腦中也似被外力侵蝕著那般,渾噩無比。就像是有一隻巨獸在他的記憶中胡亂翻騰。慌亂中,他暗自運轉起了體內的那股神秘真氣。真氣自小腹開始運轉,緩緩地,貫通著全身的脈絡。許久之後,緊握的雙拳終是緩緩鬆了開來。
此時寶座上的紫珊心中也是疑惑不解,方才她施展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尋魂之術,卻未能在羅異的記憶中查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。隻是在施展途中,察覺到一股神秘之力在暗中啃食著自己的仙術,若不是她修為高深,定會被那股力量所反噬。那股力量像極了腹仙,可同時,又有著一種奇特的陌生感,甚至,她有些懼怕這股神秘力量。
“這腹仙到底有何用意”
“師尊?我沒聽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