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怎麼最近那麼嗜睡?聽聽音樂聊聊天放鬆下也好。
我眉心一跳突,手一顫差點拿不穩,忙不迭回道白天給你家公司做牛做馬,晚上還不讓我睡啦?
他很快回了一條語音好好好,我說錯話了,去睡吧,記得夢見我。
低沉又溫軟的聲音。我眼淚一下子又湧了上來,在我難辨真情真意之時,你又用款款柔情將我包圍。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壞的人?
這時,洗手間的門“哢嗒”應聲而開。我忙把丟到一旁。
……
我猶豫再三,終於向董事長提出退還,理由很直接家裡不給拿這樣的巨款。
董事長聽到“家裡”二字,墨色瞳孔驟然一縮,隨即一陣劇烈的咳嗽。秘書聞聲慌慌張張推門進來,瞪了一眼有些無措的我,取出藥片服侍他服下。董事長稍作歇息,隨即打發他出去。
他悲痛的神色飄然而出,向著窗外注視了很久,才緩緩低啞著道“我不逼你,也不怪你。”
老於世故的鐵腕商人,知道強求也無濟於事,便頹然接受現實。
轉身出辦公室的一刹那,我不禁想這樣的堅持意義何在?
外公已逝,隻餘另一個懺悔的老人哀歎晚年而不得心安。
殊不知,另有其因。當然,這是後話。
這件事震驚了fk上下。關係好的欽佩我的淡泊正直,自然也有一些人編排我放長線掉大魚,意在引起高層注意。
我淡然一笑。
隨著彩妝新品發布會的臨近,關於新品上市的工作也逐漸接近尾聲。廣告片經過多輪修改已基本定稿,陳總又直接把我推到洛瑾承跟前,讓我自己彙報。
那是三月下旬的一天上午,如絲春雨剛剛不緊不慢的滌蕩過這座城市,天地間彌漫春花的清香,仿佛有一種虔誠在守望新生。我就這麼坐在這個男人的對麵,後者正專注的驗收著廣告片的終稿。
我凝望著他濃黑的挺眉、墨黑如深潭的眸子,淺銅色的肌膚……突然有點陌生。
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麵對麵的看著他了,他所有的隱瞞如在眼前,此刻心裡竟絲絲泛著疼痛。
左手背倏然一熱,他的大手不知何時覆了上來。
“在發什麼呆?嗯?”他尾音一樣,眸色戲謔。
我斂了斂心神,淺笑道“你在看片,我不想打擾你的判斷。”
“你怎麼確定你能乾擾到我的判斷?”他微眯著狹長的雙眸調笑。
我垂眸低笑,卻聽他道“到我這裡來。”
我的心居然騰地一跳,心有疏離,連丁點溫存都覺得詫異和古怪。
他長臂一扯,我提著心撲了過去。到底是顧及肚子裡的孩子,我動作有些僵直,撲倒他身上時竟顯得有些笨重。
“好久沒有抱著你了,生我氣了?”他大手將我圈在懷裡,低頭蹭上我的小臉、大眼、鼻子、柔唇。
許久沒有溫存,這蜻蜓點水的耳鬢廝磨竟讓我有些生澀和不適應。
我輕輕搖頭,在他看來,是否認。
“那是什麼?整個人蔫蔫的沒精打采,春困了?有沒有按營養師配的食譜進食?這臉色怎麼那麼差。”
他一連串的關切發問竟讓我心底發酸。
他輕笑了一聲,又埋頭壓上我的唇,輾轉掠奪了一番。我被動承受他的柔情,身體竟微微有些發僵。
偏巧不巧,難得的溫存又被一通電話驚擾。
他接完電話麵色陰沉。原來,前幾天一場大雨將他母親墓碑後的小鬆柏衝垮。風水先生之言不吉利,需重新挑選墓穴安置。
他手指緊捏著鼻梁,麵露煩躁。也難怪,即便不信鬼神之說,在這百事待成之際,出了這樣的插曲,大有征戰前的肅殺之氣,仿佛哪裡不對勁。
我心隱痛,卻靜默不言。許久,他抬眸凝望著我“風水先生說,我媽的位置陽氣太重。最好由陰氣盛的人操辦這事。接下來的選址,能否由你幫我安排。我知道這多少有點封建迷信,但講究點總歸是好的,到底圖個心安,尤其是在這節骨眼上,我也比較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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