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一回到公寓,便見媽媽在陽台燒紙錢,嘴裡振振有詞。
見我回來,忙道“都說早點回來怎麼那麼晚,趕緊洗澡睡覺。”
她早上就叮囑我務必早睡,嘮叨著董事長臨走前還念叨著我們家,保不齊頭七還要來一趟,大白天說得我毛骨悚然。現在又故意避免提到他,讓我心裡有些發毛。
不過也乖乖的早早上床入睡。誰知,到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身旁的媽媽微微"sheny",我立馬清醒了八分,頗為擔心的問“媽,你怎麼了?”
媽媽隱忍著痛苦道“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東西了,肚子疼得要命,晚上都上了兩趟廁所了,肚皮還是很硬。”
我一聽急了,搭手按了上去,似乎比正常硬一些,忙按開床頭燈,看著她緊蹙的眉頭道“去醫院看看,彆耽擱了。”
這幾年,我對媽媽最大的擔心便是她手術後的身體,一有風吹草動都令我戰戰兢兢。
此時她痛苦難忍,隻得順從的穿好衣服,弓著腰隨我下樓。我的甲殼蟲在前幾天已經提了回來,剛好在這急需車的深夜派上用場。
媽媽凝眉閉嘴,隻聽著我說是新買的車,也無氣力多言語,一路隱忍到了六醫院。急診室醫生做了一番檢查詢問之後道“你腸胃原本不好,明顯是吃壞了東西,且有脫水的現象,我先給你開一瓶吊針,明早或後天你再過來做下腸鏡,檢查看有沒其他問題。”
我稍稍舒了一口氣,卻見媽媽依舊神色凝重,忙安慰“醫生都說沒大問題了,打一針便沒事。”
要去付賬的時候才想起方才匆忙間將手包落在車上了,我一路小跑的回到門診大樓前的地麵停車場,匆匆拿了小包便鎖車往回走,穿過幾排車子想抄近道回門診大樓。隻是在經過一台車子時不由停住了。
我腦子電石火光之間想起什麼,忙退回到車尾一看,這不是洛瑾承的車麼?
車牌號一直未曾變更,這台承載了我們幾度歡愛的車子,就這麼靜悄悄的橫在醫院的停車場上。
董事長的“頭七”之夜,他的車子怎會在這裡?莫不是出了什麼事?
我心頭如亂竄的兔子,忙掏出,屏幕一亮我才驚起,媽媽還在裡邊等著輸液呢。顧不上其他,先行進去付了款安置媽媽打吊針。
媽媽幽幽的道“打完針記得提醒我回去的時候再買點紙錢。”
我眉心一跳,媽媽不會是覺得鬼混作祟吧。而我的心早已飛向了停車場的那台車,待一切安頓好,找了個上洗手間的理由離開,到寂靜的醫院走廊撥了一下他的號碼,卻立馬按斷了。
大半夜的打電話,問起來還不知如何解釋。
我給他發了條短信睡了麼?
沒想到才過兩秒,他的電話便打了過來,望著屏幕上他閃爍的名字我的心“通”的一下,忙沉著接起“怎麼你還沒睡?”
他低啞的笑笑“你不也沒睡嗎?難道又孤枕難眠?”
寂靜的夜裡,我的心再度撲通亂跳。真是沒個正經,不知怎的,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。他如此沉著而不動聲色的接我電話,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安然無恙,另一種他應對有餘,不希望我知曉什麼。
這樣的情況,自然不便多問。我說“才不是,就是擔心你了。晚上……沒出問題吧?”
他定定的道“沒問題,族裡的長輩都安排得很好,你不用擔心。倒是你,早點睡,前天看到你時,你都消瘦了好多,好好照顧自己,我這段時間沒空陪你,等過一陣子就好了。”
聽他一連串的安慰,我心頭一暖,被他的溫情撩撥得心癢癢,隻柔柔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隻是不知怎的,寂靜的那頭,我竟隱約聽到某個熟悉的聲音“媽,你怎麼起來了?醫生不是讓你躺著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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