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到春暖花開!
人說捉奸捉雙,可捉了雙又傷了誰?
想起多年前曾偉華出軌,我在葉菁菁狂鬨的描述裡腦補了一對狗男女苟合的齷蹉,可現實中我依舊殘存著對曾偉華最美好的印象,因為不曾親見,不曾觸碰,也就不會有觸目驚心;可是今天,我真的要親眼去驗證,去感受世間最醜陋的傷痛嗎?
想起那一年我生日,他在玫瑰花瓣的溫柔鄉裡摟著我動情的說愛我的身,愛我的心。
想起在c城山上,他擁著我豪氣地讓我三年後給他下賭注,那時的豪情萬丈和寵溺曾讓我不顧一切。
想起上周,他對著我最親的媽媽說不會再讓我受委屈,承諾時的那抹真誠與動情令我滿心歡喜。
這一切的一切都猶在眼前啊。如今的我,真的,要去撕開醜陋的真相嗎?
歌聲漸清的時候,我猶豫了。看著小紅如偵探般要貓進去的身影,我忽然一轉身,往來時的路跑,拚命的跑,像被鬼追逐似的。一路的服務生詫異的望著,我哪管得了那麼多,我隻想離開,我隻想眼不見為淨。
我想,事情的真相,就讓小紅告訴我吧。眼睛有時比耳朵管用,可卻更傷人!
“哎,你怎麼跑了!”身後,小紅的高音喇叭聲穿透一重重勁爆熱鬨的音樂準確無誤的傳來。
我還是一直跑,拐到門口衝了出去。
夏風習習的一刹那,我頓時像卸掉了什麼包袱,身體也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一般。門口也有卡座,熙熙攘攘的坐滿了形形色色的男女,我一時感到格外的孤獨。
幸福的人,到底在哪裡?
我找了個沒人坐的偏僻座位,服務生上來提示,必須要消費才能坐這裡,我胡亂點了支冰酒,要了兩隻杯子,安安穩穩的霸著一張桌子。
準備給小紅發個短信,結果她的大嗓門就來了“你說你跑什麼呀?被鬼追了也不至於啊,何況隻是一沒成仙的妖精。”
我一聽這賊似的比喻,心情驟然低落到極點。
我抬眸不安的問出聲“他們……”
“彆提了,推門進去,沒人!也不知哪個兔崽子給報信,把人整跑了。”她氣喘籲籲,拿著小扇子扇著熱風。
我的心先是舒了一口氣,而後又如墜深海。不在酒吧這喧鬨之地,那是去開房了?
“你說你還捉得動嗎?說好來捉奸,到門口就跑了,連帶我捉的心都沒有了。說吧,想怎麼樣?姐姐陪你。”
我茫然握著手中的杯子,視線無著無落。
難道我的愛情,真要淪落到窮追猛打、到處捉奸的境地嗎?
如果守著等著四年,又是以被出軌告終,那我這輩子,寧願不要愛情。
我想起寶馬車上的手機,像發現獵物的豹子,驀地起身又衝了出去。身後又是小紅一陣刺破天穹的尖叫。
等到我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,小紅的噔噔腳步聲跟了過來“你說你神經兮兮的乾啥呢?”
我無從理會,在儲物抽屜裡翻找到那台手機。方才小紅上車坐駕駛位,把它丟了進去。
我一拿起便大力一按“ho”鍵,急切的想找尋到那個令人憎惡的名字。
結果,屏幕黑乎乎的畫麵讓我一陣心涼彌漫。我又按多幾次,仍是黑屏。
一旁看在眼裡的小紅叫道“你想打給那賤人罵她?有意思嗎?她要知廉恥就不會乾這事了。走上這條路的女人內心是強大的,否則如何承受來自世俗和良心的譴責?沒用!”
我像是累垮似的癱在車身上,神色淒冷“不,我隻是想讓那個女人親口告訴我,洛瑾承,我的男人跟她在一起,我想聽她像葉菁菁當年笑話我那樣叫我滾開。那時候,我再去找洛瑾承,三個人當麵鑼對麵鼓的說個明明白白。”
小紅無奈的笑道“袁秀成是什麼人啊?她跟張靜恩是兩種畫風的人,她內斂深沉。你認識她那麼久,可曾見過她炫耀他們當年的恩愛?背地裡再多小動作,表麵上還是得裝出一副楚楚動人大家閨秀的知書達理作派。她在洛瑾承心底的位置她心知肚明,怎會輕易破壞?”
我像被說中心思,如死魚般垂頭喪氣。
卻見她遞過來一個充電器,“充上電,滿足你的好奇心。”
我忽而回頭瞪了她一眼。你能彆這麼貼心嗎?非要我立即去戳破那層事實麼?
小紅眼神一瞥一收,一副“我就知道你不敢”的表情。拍拍我的肩,安慰道“既然不想看,就回去吧,省得阿姨擔心。”說著徑直繞過車頭,前往駕駛位。
頹頹然坐進副駕駛位,我的心像被車子碾過一般。小紅啟動車子的時候,我忽然說“去濱江西路。”
小紅偏頭睨了我一眼,應了聲“好。去濱江西路,讓你看個究竟。可是你做好撲空的心理準備,我要是洛瑾承,可不會把禍害帶到你們的愛巢。再說,他爺爺還沒下葬,他未必那麼放蕩,看得出,他還算克製的一個人。”
克製?我相信他克製得住,這些天我們偶爾單獨在一起,可他顧念著這些風俗,隻是和我短暫溫存,並未有水乳交融。那麼今日,他拐到酒吧來又作何解釋?
……
小紅說的沒錯,他的公寓黑燈瞎火,哪有人回來過的痕跡。
她一屁股坐到那寬敞的真皮沙發上,環視了客廳一周,懶洋洋道“還不錯,挺會享受的。”
我拖著拖鞋走到廚房,不死心的拉開冰箱,那一處的純牛奶盒還在,顯然真沒回來過。他這幾年奔波勞累,胃又不好。和好以後,我給他的冰箱準備了足夠的牛奶,叮囑他晚上熱了喝,有助睡眠。
我望著那未拆封的牛奶盒,心如死灰。
洛瑾承,大半夜的,你死去開房了嗎?
在他公寓傷神了好一會兒,覺得特沒勁,隻好灰溜溜的回自己公寓。而我的手機,愣是整晚再沒有接到他的隻言片語,仿佛他消失了一樣。要知道,他兩個手機都存了我號碼,這是要跟我冷戰嘛!
周日索性全天關機。兩對母女興致勃勃的蒸切粉吃,倒也和和樂樂。
周一開著甲殼蟲去上班,順帶把他的手機丟在車上的抽屜裡。
管理層例會上,我再次見到了神情冷峻的洛瑾承。也不知道他是無心還是有意,居然穿著上周我剛給他買的深灰色襯衫,連領帶都是我挑的。那晚他把我按在車裡占了好大便宜才鬆開我,氣喘籲籲道“怎麼淨愛給我買灰色的衣服。”
我當時靠在他懷裡羞羞的嬌嗔著“因為覺得你穿灰色襯衫很性感。”
他眸色漸深,聲音低啞著道“可是,你不覺得我不穿衣服的樣子更xg感、更魁猛嗎?”
我佯裝掙紮著“才不呢,穿衣服比較好看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他大手肆意著,“乾脆我們折中,上身穿成你喜歡的性感模樣,下方什麼也不穿,打扮成我喜歡的性感,這樣,你我喜歡的性感我都有,是不是更性感?”
“流氓!”
昔日的恩愛猶在耳畔,如今卻冷麵相持,滿心的苦澀又湧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