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的敘述很平靜,庭下卻炸開了鍋。
“真的假的?”
“這是不是算那個……未遂,暴起殺人?”
“我以為隻有影視劇中才會有這樣的情節。”
“可憐這個女孩子了,以後該遭到怎樣的白眼啊。”
“不會吧,這個時代?”
黑袍法官不知第幾次敲響木槌,大喝一聲“肅靜!”而後他望向被告席,詢問道“被告方還有無意見?”
被告律師整理了下領子,正欲發言,卻看到了黑袍法官冰冷的眼神,他又掃了一眼身旁的被告人,被告人微微搖了下頭,於是被告律師道“我方沒有疑問。”
“好,本次庭審結束,接下來由合議庭合議後,宣布判處結果。”
黑袍金領的法官率先起身離去,而後審判席的幾位法官跟著黑袍法官一道離去,法庭之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。
白枍望著對麵的被告席,心中有一團難以言明的火焰在熊熊燃燒,而後他將目光投向了空空如也的審判席,眼中亦有光火燃燒。
半小時後,黑袍金領的法官手持判決書從庭後走出,將手中的判決書交給了一旁的書記員。
書記員接過判決書,念道“依據《九鹿聯合國伊州大法典》第一百三十五條規定……”
“據此,本庭判決”
“一,被告應賠償原告人身損害金30萬;”
“二,被告應判處有期監禁2年;”
“三,訴訟費1025元,由原告承擔500元,被告承擔525元。”
“退庭!”
書記員將判決書的最後一個字念完,黑袍金領法官淡漠地掃視了一下整個法庭,緩緩離去。
庭下的眾人也陸陸續續起身離去。
“才判了兩年?是不是太少了?”
“唉。還能判兩年算不錯了。”
“是啊,上一次這個人出事,也是那啥未遂,就關了一個月就出來了。”
“他們家?”
“噓……”
白枍將辯狀書與相關材料收好,有些疲憊地走下了原告席。這次庭審的流程十分古怪,合議庭像是急著要給這一切蓋棺定論。
他清楚其中定有貓膩,同時他感到十分不甘,但他也明白原告家庭恐怕是無力再次上訴了,所以這個案件大概率是這般結了。
被告律師笑眯眯地走到白枍身後,拍了下他的肩,輕聲道“你這次可算是大出風頭了,竟然真的把那個家夥送進去了。”
白枍停下腳步,轉身問道“你為什麼要提那個問題?你明知道……”
被告律師擺了擺手,聳肩道“咱們這行不就是拿錢辦事,我沒你那麼高的道德準線。我之所行,不悖法理,那便是對。”
說罷,被告律師繞過白莯,走出了法庭。
白枍愣愣地站在原地,輕聲道“法……”
“累了吧?我們回家,萩兒,莯兒和熒兒還在家等著我們呢。”溫柔的女聲在白枍耳畔響起。
“好,回家。”白枍接過妻子遞來的傘,舒了口氣,走進了黑夜。
“下雨了,好大的雨。”
傾城的大雨劈裡啪啦地落,砸在窗上,地上,牆上都發出隆隆的聲響。天色極暗,幾乎看不見路。
忽地,在這極深的夜色裡,一道火光掠過雨夜,筆直地射中了正微笑著和白枍談話的女士。
“咚!”
笑容還未散去,雨聲掩住了落地的聲響,淋漓的鮮血被瓢泊的大雨衝刷,洗地乾乾淨淨。
傘被寒風卷起,白枍跪在淒寒的雨中,失去了意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