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失憶前好像很強的樣子!
夜漸深。
“我回來了,給你們帶了吃的。”
蘇言將門輕輕扣上,提著一袋吃食走到了床邊,但隻看到了躺著床上盯著白熾燈發呆的白莯。
將食物放下,蘇言問道“你學姐呢?”
白莯側了下身子,回道“走了。”
“就這麼走了?”
“不然呢,你還想留人家吃席啊?”白莯一骨碌翻身,從床上爬了起來,走向蘇言提回來的吃食,從中拿了一份。
“大骨麵,挺香。”細細品了口湯,白莯稱讚了一句。
蘇言望著平靜的白莯,欲言又止。
白莯瞥了眼蘇言,看見後者一臉躊躇的神情,心中明白了七八分,掰開手中的竹筷,挑了一筷子潔白細滑的麵條,邊嚼邊說道“是不是好奇我和林照的關係?”
見心思被戳破,蘇言也不再藏,大方承認道“是有點。”
白莯聞言笑了笑,夾起一塊骨頭,美美地將上麵的肉吸進了嘴裡,咕囔道“其實也沒什麼。”
說完這話,白莯嘴裡的肉也咽地差不多了,而後他又挑了一筷子麵條,臉上露出回憶之色。
“她叫林照,是我學姐。就字麵意思上的,學姐,我們當時就讀的是同一所學校,她大我兩屆。”
“嗯,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不多,也不太重要,我就不說了。”
“她是個超能者,元素係,風屬性掌控的超能者,也是風車市異事處的正式人員,同時也是我的引路人和介紹人,是她推薦我加入風車市異事處的。”
說到這兒,白莯又喝了口麵湯,臉色黯淡了幾分。
“她待我很好,就像親姐姐一樣。她待其他人也很好,每個人都說和她相處如坐春風。她就像風的精靈,溫柔,和煦,令人心生好感。”
“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,大抵我會一直這麼以為吧。”
白莯輕笑了一聲,笑容中夾雜著苦澀。
“那是我第一次做委托,她和另外一位前輩帶我。那個委托十分棘手,我們低估了委托的難度,當時另一位前輩拚死替我們擋住了委托目標的攻勢。”
“我至今還記得,那位前輩大喊著‘林照!’然後被烈火吞沒時絕望的神情,而她當時滿麵猙獰,神情可怖地讓我認不出來。”
“她在跑,不顧一切地逃跑,沒有回頭看我和那位前輩一眼。”
“其實我並沒有什麼立場去指責她,因為當時我也害怕地無法動彈,恐怖的火焰燒到麵前,死亡在那一瞬間離我那麼近,我太理解她當時的心情了。”
“隻是我不明白,為什麼後來的會議上她可以一臉沉痛地表示做了殊死抵抗,因為不敵致使另外一位前輩慘死。”
“明明那火焰湧來時,她頭也不回地就跑了,莫說殊死了,連反抗都沒有一下。”
許是覺得可笑,白莯苦苦地笑了兩聲,接著說了下去“後來,或許是怕我揭穿她的謊言吧,她待我更好了,每天近乎形影不離地跟著我。但其實,她在怕什麼呢?我也是卑鄙的人啊,和她一樣的,卑鄙的人,親眼看著保護自己的前輩慘死在麵前,而害怕地不敢動彈的卑鄙的膽小鬼。”
“這樣懦弱而卑鄙的我,怎麼會有勇氣去揭露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