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使者醒了,從地板上醒來,而他一個組織分部的負責人就這麼冷眼旁觀,看著一位總部使者在冰冷的地麵上趴著。
太過失禮,如若使者就此追責,他難逃其咎。
畢竟,他不可能將責推托到福淩身上。
不過,這位使者究竟是何身份?他原以為隻是福淩的信使,或是福淩的下屬,僅僅是通過福淩代表總部的意誌。
但方才福淩說要等他醒來聽從他的安排,那這位使者就絕不隻是福淩的傀儡那麼簡單,他是有身份的,有著至少與福淩不相上下的身份。
而且他又這麼年輕,福淩對他的態度,尊敬中又有一點玩味?
莫非?
不,從未聽說過那位有子嗣存在。
陸明玉滿腹疑惑地跟著福淩的腳步走到了將將“清醒”,還在扶額晃腦的蘇言身旁。
接下來,蘇言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便讓陸明玉的心提了起來,他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要到來了。
蘇言開口,語氣輕柔,或者說是虛弱,“陸明玉先生,我有一個不情之請。”
蘇言的臉色蒼白,眼神虛無,陸明玉無法從中讀出任何信息,小心斟酌著,陸明玉回道“您說。”
陸明玉的態度很恭敬,不在蘇言想象之中的恭敬。不久前在陸明玉辦公室時,他的態度僅能算是友好,遠遠談不上敬,但此刻,蘇言明顯從陸明玉口氣中讀到了敬的意味。
雖並不十分明白這份敬意從何而來,但它無疑是利好的,對蘇言接下來想要提出的要求。
“嗯……”蘇言先是擺出一副有些難堪的表情,像是難以啟齒。
陸明玉看見蘇言麵色的刹那便心領神會,他當即說道“赤霞你先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勢,壹壹你去整理一下資料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“明白,先生。”
“?”蘇言有些狐疑,他不知道為何陸明玉突然屏退了下屬。他隻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彆扭,因為他將要說一個謊言。
一個不愧對姬染死亡的謊言。
“我方才受了很重的傷。”
蘇言語出驚人,陸明玉麵上鎮定,心裡已然有些慌亂起來,喉頭輕微鼓動,他想說些什麼,但又躊躇。
就在陸明玉掂量著話術的技巧時,蘇言繼續說道“很重,而且很難醫治。”
冷汗點點,開始在陸明玉的額頭浮現。
手心黏膩,陸明玉下意識地在褲腿邊擦了一下。
“不過……”
曙光乍現,陸明玉看見了希望,鼓動的心重新鎮定下來,虛汗也奇跡般地收回了體內。
“不過……”猶豫再三,蘇言像是拚了狠,一股腦地說道“也並非沒有痊愈的法子。我強化的方向很特彆,其中有一項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吸收超能者和修行者的能量,補足自身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蘇言像是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,不敢再直視陸明玉的眼睛。
陸明玉此刻哪能還不知道蘇言的不情之請是什麼,他要自家實驗室裡的這些實驗體,他寶貴而重要的實驗體。
陸明玉很糾結,他不想給。
因為這些實驗體對他極度重要。
“確有此事。”福淩悠長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總部傳來,陸明玉稍抬起頭,看見了福淩猩紅的雙眼。
凜冽而可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