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肉眼可見的,僅僅是一道殘影。
那麼,真身在哪?
貳叁全身的汗毛倒豎,他握緊手中的槍,眼睛死死地盯著黃鸝。
風,自由。久違地,白莯再度感受到了這些。靈氣在他的足部盤旋,濕潤的風從他臉上吹過,他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獨屬於他的靈氣,感受到了他靈氣中所含有的特質。
靈海中浩瀚的白色靈氣染上冰藍色,染上風青色,白莯叩響了通往蛻凡的大門。
站在半空之中,白莯俯身向下看去,金發的少女持刀四望。
速度嗎?那就好好比試一下。
來了。
黃鸝聽見了風的流動。
左邊。
黃鸝舉刀,聽得一聲脆鳴。
上邊。
抵刀,藍光四溢,破碎在半空之中。
……
貳叄站在暗巷之中,“叮當”之聲不絕於耳,他舉槍,瞄準,卻尋不見要射殺之人的身影。
黃鸝的刀勉力還能跟上此刻的白莯,但貳叄的雙眼全然追不上白莯的速度。
該死!
貳叄上齒緊咬下唇,口腔之中血味彌漫。他在此刻悔恨起自己的弱小,他恨自己的眼睛為何那麼慢。
黃鸝聽不見貳叄此時的懊悔心聲,此刻她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與白莯的攻防之中。白莯的速度很快,比她抽刀與揮刀的速度還要快,但這般的快速是以力量作為代價換來的。
黃鸝能夠感受到,白莯的每一次直擊都不強力,甚至隱隱有變弱的趨勢。
她從前未曾與修行者或超能者交過手,這是先生第一次讓她出任務,但她也曾聽說過,無論是修行者還是超能者,他們體內的能量都是有限的,隻要耗到一定程度,沒有能量可用的超能者或修行者便與普通人彆無二致。
所以,她在等,等白莯體內的能量耗儘。
她從不缺少這樣的耐心。
白莯在金發少女周身騰挪閃轉,手中的匕首寒光四射,如噬人的毒蛇,冷不丁地便探出身來,咬上一口。
可惜,那蛇吻沒有一次落在少女身上,儘數被那把刀吃了去。
觸碰到蛻凡門檻的白莯此時已比金發少女略強了幾分,局勢上亦是白莯在壓製著金發少女。
但少女的刀耍地滴水不漏,白莯綿密且凜冽的攻勢被全數擋了下來,他的靈氣在逐漸減少,可是少女的體力卻好似無窮無儘。
“叮!”
又是一次鐵器與鐵器的激烈碰撞,白莯的匕首上綻出寒氣森森的冰花。黃鸝的鼻尖嗅到了冷香,也嗅到了寒冷之下,可怖的危險。
卓絕的意識使她將全身力量調動,聚集在雙臂之上,而後是猛然間的一振。酥麻的觸感順著匕首傳到了白莯的手臂之上,白莯在一瞬之間丟失了對手臂的感覺。
而在黃鸝刀上盛開的冰花也碎成了空氣中的冰渣,繼而被濕潤的風包裹,一同化作了水,落在了青石板路上。
主動加大攻勢取得了成效,破掉了僵持的局麵,但並未撈得太大的好處。白莯足纏靈氣,輕點水麵,向後撤了數步,拉開了與黃鸝的距離。
主要是拉開與貳叄的距離,他並未忘記暗中還有著一把會吃人的槍在瞄準著他的頭顱。
站定後,白莯冷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金發少女。
以他此刻對速度的理解與運用還不足以拿下麵前的敵人,但這些體悟已然足夠他使用一些之前無法使用的術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