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僅五天時間,跑死了好幾匹馬和兩個人,楊軒薨了的消息終於傳到了朱見深的耳邊。
突來的消息讓朱見深一陣失神。
他回過神來就追封了為傳遞消息跑死的兩人,並給了他們的子嗣世襲錦衣衛百戶的職位。
隨後,朱見深下旨給禮部,讓其派人按照侯爵的規格主持喪事。
這是朱見深所能做的最大程度了,畢竟楊軒可還頂著一頂亂臣賊子的帽子呢!
做完這些事,朱見深就來到了昭德宮。
屏退宮人,他看向貞兒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貞兒,老祖走了!”
聽到這話,正準備端著點心給朱見深嘗嘗的貞兒愣住了,手中端著的點心也掉落在了地上,滾的滿地都是。
“陛下,什麼時候的事兒?”貞兒回過神急忙問道。
“五天前,剛剛金陵來人稟報的。”朱見深說道。
聞言,貞兒身子一晃,差點摔倒,眼眶瞬間就紅了。
朱見深見此趕忙上前扶住貞兒。
他已經失去了老祖,貞兒可千萬不能再有事。
“貞兒,貞兒!”
“陛下!”貞兒撲在朱見深的懷裡,痛哭不已。
“貞兒,朕已經下旨給禮部,負責老祖的後事了。”朱見深強忍著心中的悲傷,安慰著貞兒。
“陛下,老祖走了,我們不能送他最後一程,可總得給他燒點紙吧?”貞兒抬起頭,紅彤彤的眼眸看著朱見深。
“你說得對,我們是該給老祖燒點紙!”朱見深道。
……
在朱見深給禮部下完旨後,關於楊軒薨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師。
於謙剛要下值,就聽到了這個消息。
這一瞬間,他感覺天塌了!
一直以來,隻要楊軒還活著,在他看來,這個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。
是這個人撐起了大明的一片天。
現在這個人薨了,於謙的天也塌了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。
他渾渾噩噩,眼中沒有一點光。
女婿朱驥知道些實情,擔心老丈人知道楊軒薨了的消息會承受不住打擊,便帶著妻子兒子來看老丈人。
費了好一番心思,於謙總算是恢複了過來。
而他恢複過來的第一時間,就是仰天痛呼。
“侯爺啊,你怎麼,就走了呢?”
…
當天晚上,昭德宮中立起了楊軒的牌位,朱見深和貞兒身穿孝衣,跪在牌位前流著淚,燒著紙錢。
不僅僅是昭德宮,還有於謙家。
於謙也給楊軒做了一塊牌位,點燃香燭,擺放著貢品,一個人跪在牌位前燒著紙錢。
除了這兩處,還有不少當初在攝政王府待了幾年的官員家眷。
他們也在家中立起了楊軒的牌位,腰間綁著一條白帶子,一邊哭,一邊燒紙錢。
如果這個時候走在京師的大街上,能清楚的聞到紙錢燃燒過後的味道。
次日一早,朝中不少官員相遇,相視一眼,皆是搖搖頭,一陣歎息。
顯然都猜到了彼此家中的事。
對於這樣的事,他們也沒有辦法阻止,隻好默認。
一眾官員達成了默契,都不會拿這件事情說事。
楊軒的所作所為令人欽佩,舍棄生前身後名,一生為大明付出,現在人已經去了,本著死者為大的原則,眾人的心中也隻有無限的感慨。
……